溫南方的動作一氣呵成,順滑無比,因他是握着林知皇的手揮出此劍的,剛才使力回身的功夫,林知皇因甩劍的沖勢太猛,下盤不穩,向後倒入溫南方的懷裡。
林知皇的身高,如今隻到溫南方胸口。
此刻林知皇因不穩身形而倚靠入溫南方懷裡,未覺兩人姿勢有任何不妥,全副心神都在“清蟬”這柄劍上,心中大歎此劍果乃寶劍啊,委實太妙了。
而在林知皇倒入溫南方懷中的一瞬間,他的薄唇被林知皇飄起的鬓發掃過,略微不适的側頭,越發覺得主公的力氣太輕。
溫南方眉頭颦起,垂眸看向因為下盤不穩而倒入自己懷中的主公,隻覺得主公瘦小的不似偉岸男兒。
同時溫南方也不知因何故,不過才練了一會功夫,心跳竟有些加快了起來。不由在心中猜測,難道是因為今日未用早膳,便來習武之故?溫南方對自己的身體健康還是挺上心的,腦中不由便思索開來。
看來經曆了逃亡,經常饑一餐,飽一餐,果然對身體還是有一些影響的。下次定不能如此了,恐有傷身體。溫南方在心裡如此告誡自己,不過一會兒,往後的調養食譜都已經想好了。
溫南方與林知皇兩人因習武,而意外緊緊依偎的身影,被不遠處特意來此窺探的林婉娘,盡收入眼底。林婉娘驚訝于溫南方容色俊秀無雙之餘,更震驚于兩人的明目張膽。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,簡直是傷風敗俗至極。
一直跟在林知皇身邊的忽紅,見自家大娘子倒在了溫南方的懷裡,頓時怒目圓瞪,狠狠地盯了溫南方一眼。
林知皇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與溫南方的姿勢問題,遂清咳了一聲,連忙站直了身體,準備不動聲色的翻篇此事,暗惱自己下盤不穩,真的該多練練了。
林知皇自然地從溫南方懷裡跳出來,上前驚歎地摸着被砍得切口光滑的粗木樁,啧啧稱奇,興奮道:“我若得此劍,是否也能使出如此威力的劍勢?”
林知皇将剛才微起的尴尬抛諸腦後,想到便做,學剛才溫南方抖劍的模樣,馬上自己也試了試,結果就發現不論她如何抖劍,‘清蟬’都軟如薄片,不複剛才之威。劈砍之間,隻能在練劍樁上,留下淺淺的痕迹,并不能如溫南方一般,一劍将練劍樁橫向切開。
溫南方見狀,眼底染上一絲笑意,阻止林知皇繼續砍下去,淡聲解釋道:“主公,沒用的。您從現在開始練,還要再練兩年有餘,才能砍出南方剛才的效果。便先從手腕的力道開始的練起吧。”
“那現在就開始。”林知皇迫不及待的說道。她如今迫切地需要自保之能。
溫南方見林知皇習武積極性被調動起來,眸中笑意更深,點點頭,也沉下心開始教授林知皇用劍的要領。兩人一個教的認真,一個學的認真,氣氛一時分外和諧。
唯一不和諧的,就是一旁的忽紅。
忽紅自溫南方帶林知皇試劍後,便一直惡狠狠地瞪視着溫南方。
而溫南方此時所有的精神,都放在如何教導林知皇習武上,并未注意到此異象。
但跟随溫南方的兩名部曲,青雲以及青牛卻看的清清楚楚。分外不爽忽紅這女婢,實在被林知皇慣得太過恃寵而驕,為何如此不知規矩,不懂上下尊卑有别?竟敢如此直咧咧地瞪視他家主人?
他們家主人不是在用心教導她的主人習武嗎?怎麼還像是教出錯來了?于是,他倆也紛紛惡狠狠地瞪向忽紅。
練武場上。
一邊氣氛,分外和諧。一邊氣氛,分外詭異。
‘天車事件’不斷發酵,那裝有水車的官田,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百姓前來圍觀。
不過十日,郐縣周邊所有的官田,都安裝上了水車,百姓們看到水車的這普及程度,心思不由也活絡起來。
“這‘天車’真好啊!要是能裝在我們村子裡就好了!”一白發蒼蒼的老妪,今日進城是來專門看這傳說中的‘天車’的,此時親眼見到,才終于相信此物果然如傳言所說乃神物啊,不由望着‘天車’而歎。
“是啊!沒想到在有生之年,還能見到這東西!”
“你們沒看告示啊?”
“什麼告示?”
“就是縣衙門口的告示啊!”
“縣老爺說要給每個村子都無償裝這‘天車’呢!不過告示裡說這‘天車’叫水車!”
周圍百姓聽到此消息皆都嘩然,欣喜若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