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5頁)

符骁聞言面上顯出些恍惚之色,喃喃道:“現已進入茁州境内啊.........”

符骁不過失神了一陣,也不知想到了何事,突然擡起了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坐在對面的喻輕若,眸中隐隐浮現出一絲殺意。那這魯氏婦.....

喻輕若自主動問話後便一直提心吊膽,這段時日她沒少見符骁下令殺人,已是憂懼,再想到符氏如今與魯氏的仇怨,在察覺到符骁的殺意時,先他一步出手,揚手直朝符骁面門處撒去一把毒粉。

毒粉呈灰黑色,在馬車内揚起一陣黑霧而後迅速散開。

這原是喻輕若為她夫君魯蘊德準備的毒粉,奈何她夫君魯蘊德實在無情,連面子情都懶得給她,竟在她和離歸家那日連面都沒露,更不談送行了。

因此喻輕若沒有找到機會将這毒粉撒給她夫君,陰差陽錯倒在此刻派上了用場。她能一直藏有這毒粉,還得感謝符骁這夥人實在君子,竟一路未搜過她身。

喻輕若一路上表現的安全無害又極為配合,所以符骁一直未将她視作威脅,隻将她當做深閨後院的一般婦人看待。

喻輕若此刻突然出手,符骁即使反應迅速的急往後撤了兩步仍是中了招。

符骁面門被毒粉撒了個正着,毒粉霎時沾了滿臉,原本平整光滑的面額立即紅腫鼓脹起來,霎時仿若怪物,醜陋可怖。

符骁原還在猶豫如何處置這歸家的魯氏婦,這會突然被襲,原先猶豫的殺心霎時成形,袖口一翻展出一柄短匕,不顧臉上的劇痛揮手就向喻輕若脖頸間抹去,準備一舉将暗算他的喻輕若擊殺。

喻輕若見狀也顧不得形象,身體一軟就地一滾,慌忙趴伏于車廂内的地面躲避,膽戰心驚的顫聲叫道:“此毒隻有我能解!你若殺我,便無人可解此毒!”

喻輕若哪肯将生的希望放在他人的心軟上,她不能死,她還有仇怨未報,她的爹還等她去尋,偷襲的機會隻有一次,不論符骁是否準備殺她,她都必須讓符骁受制于她,不敢輕易再決定她的生死!

這馬車外有百餘死忠于符骁的部曲,這些部曲各個皆是符氏精銳武藝高強,便是給喻輕若千萬個膽子,她也不敢給符骁下見血封喉的毒。

符骁這主人若死了,這些部曲一人一刀,便能将她立時砍成肉泥。

剛才她撒出的毒粉隻會讓人醜陋難耐,并非緻命之毒,為的就是讓符骁要依靠她的醫術救治,再不敢動她。

符骁聽言止住攻勢,眼中的殺意有如實質的向喻輕若的面門處射來。

喻輕若害怕地咽下一口唾沫,繼續道:“我也不想這麼對你,不過隻是想活命自保罷了!你若放我,我必将解藥奉上,并且絕對不會向外人透露你的行蹤!”

符骁冷冷地看着喻輕若道:“我一路待你如賓,你卻下毒害我,你所說之言,我一字不信。秘密,隻有死人才能守住。”

喻輕若見符骁沒再殺來,便知還有一線生機,立即保證道:“我可以發毒誓!我們不妨雙方各退一步,放過對方如何?”

不過一會兒,符骁的臉腫脹的越發可怖,卻并不接喻輕若的話:“想不到喻醫世家之人,便是女郎也是家學淵源,不僅會醫,也會使毒,倒是我大意了。”

喻輕若見符骁并不接她的話,不由遍體生寒。

或許她不該沖動對他下毒威脅。此刻,喻輕若清晰地意識到,她可能觸碰了本就化為惡蛟之人的逆鱗。

舒孔儒不愧為商賈出身,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,格外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。

林者雲起先還不太喜歡舒孔儒的出身,幾日相處下來,被他的花言巧語,哄得那是找不到東南西北,從前對此人出身看不上的說法,也早已是過眼雲煙。

林者雲與舒孔儒‘主從’二人的關系,如今已正式進入蜜裡調油的狀态,‘抵足而眠’這項‘主從’流行活動,已經進行了兩夜。

二人黏糊的林知皇都沒眼看,任由他們去接觸相處,隻要不耽誤溫南方教舒孔儒學習‘知字’的時間便好。

新湖客棧。

時值正午,太陽垂直着照進河渠,河水閃動銀色的鱗光,映射入客棧二樓廂房内,照撒出細細密密的亮點,美不勝收。

如此美景,侍從旺财站在房窗前,一時不由看癡了去,歎道:“這客棧環境真好,後面正對着河渠,這河渠水清,從窗口望下,當真雅緻!林縣令給主人安排此處下榻,當真有心了。”

舒孔儒此時正披頭散發,一副放蕩不羁的模樣,斜歪着身子,側躺在榻上吃餅,邊食還邊在思索,連日來發生的事情,對旺财發出的感歎,充耳不聞。

侍從旺财看完河景回頭,就見主人又是一副沒有正形的模樣,在床上吃東西,很是無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