夾雜着替主報仇的恨意,立即有大批部曲起身,向忽紅方向圍攻而去。
林知皇在一旁見狀,依舊裝模作樣的嗚嗚哭着,實則心裡對忽紅的傷,憂心不已,掩于長袖下的手,早已暗暗攥緊成拳。
胡五雖也被人用刀相抵,但身體卻隐隐偏向林知皇這邊靠近,想盡力護她些許。
月橋則吓的嚎哭不止,不時明目張膽的向林知皇投去求救的眼神,發間簪着的蝴蝶步搖飾品,也随她的身體不停顫抖,望這厲害的大娘子能想到辦法,救她一救。
盧德見符骁吐血,便知是受了内傷,急的滿面通紅,趕忙扯過一邊喻輕若,兇惡道:“快!你既然會配藥,也一定會看傷!快去給二郎君看傷!”
喻輕若滿臉幸災樂禍之色,假做起不來身狀,趴在地上耽誤時間,就是不起來。
符骁強撐着站起身,下令道:“不必!我們動靜鬧得太大,即刻出城,離開郐縣!”
“主人,這三人如何處置?”方輝問符骁。
符骁正要說殺,一名部曲渾身浴血跌撞跑回,拱手向符骁禀報道:“二郎君,不好了!剛才那女人着實悍勇,傷一臂的情況下,也殺了我們七八人,沖破包圍圈逃了!”
林知皇面上雖依舊淚雨滂沱的嗚嗚哭着,但在聽到忽紅成功逃脫時,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微微放松下來。
安全了,此刻自己對于他們來說有用了!忽紅跑出,符骁在此的消息已然洩露!符骁将面臨郐縣兵馬追擊,她作為郐縣縣令之女,在符骁眼裡便有用處!
成了不可殺!可利用之人!
符骁反應極快,立即命令左右:“我們即刻出城,帶上那悍勇女人口中的大娘子。其餘人,皆殺了!”
月橋聞言大驚失色,大喊道:“不要殺我!我有用!我有你們不知道的秘密!留我一命,我便把那秘密告訴你們!”
不好!林知皇眉峰微蹙,握緊袖口。
月橋竟再度成了變數,她欲叛主求生!
胡五頓時大喝道:“賤婢!住嘴!”
符骁聞言停下腳步,冷冷轉頭看向月橋。
月橋見符骁停下腳步,仿佛看到生的希望,欣喜若狂,大喊道:“我真的沒騙你,我知曉郐縣真正的主事人是誰!”
符骁眯起眼睛,冷聲問:“郐縣主事人是誰?”
“你起誓,以‘附額禮’起誓,我便告訴你!”月橋見符骁果然感興趣,當即便滿面興奮,以此要挾道。
大娘子可靠談判自救,她月橋如何不行?
林知皇閉上眼睛,蠢貨。
當時她能靠談判策反那一千兵士,其一是借的魯王兵馬之威。
其二是那群叛匪有家眷在郐縣,在當時那夥叛匪心裡,魯王來此,郐縣收複已成必然,林者雲身為郐縣縣令,招安便有效用,那些兵士顧忌自己還在郐縣的家人,自然也要抓住機會求生!
與其說是她林知皇說服了那些兵士歸順,放過他們,并為之歸順,不如說是這些兵士原本就無殺人之心。
此刻,月橋如此行事,并無可支撐她談判的支點,她并無可制衡符骁的東西。
就算暴露了她林知皇,也自救不成,月橋手上根本就沒有自保的籌碼。
林知皇微擡起袖口,準備暴露自己保命底牌,殺了月橋。
如此明目張膽的暗殺月橋,就算顯出她林知皇不是一般閨閣小娘子,在她如今還有用的情況下,符骁再警惕她,也不會殺她。
若等月橋暴露了她,讓符骁知道了她就是郐縣的主事人,她才是真正的死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