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等月橋暴露了她,讓符骁知道了她就是郐縣的主事人,她才是真正的死定了!
符骁殺了她這個郐縣主事人便可,跟随她的人立即便散了,郐縣大亂,他符骁還擔心什麼追殺?
胡五怒瞪月橋,月橋此時隻為求生,此時哪還顧忌看身邊兩人的神色。
“呵!一個叛主的丫鬟竟敢威脅于我?附額禮?你配嗎?盧德,殺了她!”符骁冷然說完,轉頭就走。
月橋見符骁沒有如她想象中那般與她‘談’,吓的驚聲尖叫道:“小郎君饒命!不起誓也可以!這個秘密真的對您很重要,隻要您饒我一命!我為你當牛做馬都可以!”
盧德舉刀而至。
月橋見自己已不能活,臉上閃過怨憤之色,便想臨死也拉個墊背的,閉眼高喊道:“郐縣如今的主事人是.......”
符骁擡手止住盧德的刀勢。
符骁雖已命人撤刀,但月橋依舊沒機會把話說完。
月橋身旁同樣被以刀相抵的胡五,此時突然暴起,一個旋身拼死将月橋拉扯向自己,看守他的部曲見狀,揚刀追向他背部砍去。
胡五拼着被砍傷的功夫,慘呵一聲,手下對月橋的攻勢絲毫不減,拔起月橋肩上插着的箭矢,在月橋還來不及呼痛之際,此箭便極快的插入了月橋的喉嚨。
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,月橋喉嚨處便紮上了一根箭矢,盡根沒入,從後而出。
力道大極,可見胡五欲誅殺此婢的決心。
月橋捂住喉嚨,再也講不出話來,雙目瞪的老大,裡面此刻布滿血絲,嘴如抽風箱一般,發出呼呼呵呵的聲音。
月橋用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,再側頭看了林知皇一眼,那一眼極其複雜,有惋惜,有不甘,有怨恨,最後都化為虛無,倒地氣絕身亡。
同一時間,林知皇再度不動聲色地放下了微微揚起的袖口,隐晦地擡眸,目露痛惜之色的向胡五看去。
該如何才能保住胡五的命!林知皇袖口下的手緊攥成拳。
從最開始事發到如今,時間過去還不到一刻鐘。
一刻鐘前,此處還一派祥和,一刻鐘後,這裡已是亂刀林立。
清雪茶樓離西城門口較近,離縣衙較遠,盡管有跑出的百姓前去縣衙報信,衙門就算接到消息立即派人到此,一去一來,也至少得兩刻鐘。
林知皇思索片刻後,懊惱地閉上眼,時間來不及了。
她如今袖中有‘腕扣’,拼死可出其不意襲殺了符骁!可襲殺符骁後呢?這些追随符骁的精銳,一人一刀就能砍死自己與胡五,不過是以命換命罷了,實乃不智之事。
胡五難活.......她此時活着被挾持,後續還能籌謀活路,再行反擊........
胡五殺完月橋,由于背部被重砍了一刀,血流如注,如今整個背部的衣衫都被鮮血染紅,再也站立不住,遂單膝跪地以作支撐,不讓自己倒下。
周圍部曲見胡五竟敢在主人眼皮子底下奮起殺人,紛紛揚刀欲砍殺此人。
胡五在将月橋殺死後,也如完成了最終心願般,閉上眼睛,揚首待刀而至。
林知皇看着這樣的胡五,暗暗咬牙,想拼死暴露,與符骁談判,正待開口。
“住手!”
一稚嫩的聲音,先林知皇一步開口了。
左右部曲頓時止了欲砍下的刀勢。
符骁見胡五如此悍勇,眸光微閃,下意識的開口,阻止了手下人砍殺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