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娘一時忘了初衷,竟看癡了去,暗想,難怪這溫郎君能得‘那人’折身親近,當真是郎豔獨絕,世無其二啊。
若她林婉娘趁此機會将這溫郎君搶了去,不知‘那人’回來後,見這溫郎君移情于她了,臉上會出現何種表情?
不知‘那人’會不會哭着求她林婉娘将人還給她!
林婉娘不禁越想越美,差點笑出聲來,假作的眼淚,一時便落不出來了。
林婉娘趕忙收了心神,才複将眼淚再逼出眼眶來,也沒心思注意眼前溫南方的外貌了,心裡眼裡都想的是林知皇。
溫南方這一日都精神緊繃,直到方才推測出林知皇是‘男扮女裝’出行被符骁挾持走的,才放下了憂心。
時下人思維慣性使然,對女子向來輕視,主公扮作了小娘子,以主公的機敏,安全應當無虞。
去了隐憂,溫南方此刻隻想進院歇下,實在沒精神,應付這莫名其妙的小娘子,直言不諱道:“你乃内眷,有何冤枉,應該去向府上裴夫人去訴說。”
林婉娘聞言,哭得更是泣不成聲,嬌聲控訴道:“裴夫人自然是心向着她自己的女兒,哪會管我這小娘生的女兒有何冤屈?”
溫南方沒細聽林婉娘所說的内容,見她竟然如此不識趣,還與他有話說,便不再給這小娘子臉面,淡聲開口道:“此時夜已深,你一小娘子,甩開伺候的奴仆,孤身前來一外男的院落門前,哭哭啼啼,大喊冤枉?合理嗎?”
溫南方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再用腦了,也不想去探究這小娘子究竟是何心思,隻想快點将人打發了去。
林婉娘頓時哭不下去了,也不想演了,被人扯開臉皮質問,還如何演得下去?她也是閨閣嬌娘子,受小娘的委屈,終究是小娘養了她,這個外男憑什麼?長的好看也不行,她又不是真喜歡他。
林婉娘遂氣咻咻站起身,叉腰嬌斥道:“溫郎君什麼意思?想說小女子我勾引你嘛?”
溫南方垂首看她,眼神寒涼如水,淡聲道:“難道不是嗎?你大兄如今身陷囹圄,你還有心情做這事?”
林婉娘瞪大眼睛,氣勢洶洶擡手指了溫南方的鼻子,憤然跳腳道:“我為什麼沒心情?那人那般本事!能有什麼事?說不得過兩天自己就回來了!”
青牛與青雲不禁面面相觑,這府上二娘子是喜歡她大兄,還是不喜歡她大兄?說她喜歡吧,連大兄都不稱,直接以‘那人’代替稱呼。
說她不喜歡她大兄吧,對她大兄的能力倒挺自信,内心深處其實是挺敬佩的吧?
青牛與青雲異樣的眼光太過有如實質,林婉娘頓時被看的不自在極了,鬥雞似的回瞪他們,嬌斥道:“看什麼!我穿成這樣不是給你們這些奴仆看的!還有,難道我說的不對嘛!”
林婉娘狠瞪溫南方,隻覺‘那人’再是聰明,看男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!這溫郎君一點都不憐香惜玉,就是個棒槌。
溫南方搖搖頭,頓覺實在鬧劇,他和一個閨閣小娘子計較什麼,果然是覺睡少了,脾氣就大,世家公子該有的涵養都消下去不少,遂側身想避開林婉娘進自己院落,快去歇下。
林婉娘快行一步,攔身在溫南方身前,氣勢十足道:“你不許走,我們還沒說清楚呢!我就是冤枉!‘那人’真真害苦了我,用我的身份出府,又被劫持走!不少百姓都看到了!”
“那又如何?”溫南方此時已是哭笑不得,沒想這小娘子是真有冤要向自己伸。
“百姓們如今都在外面傳呢,說是林府上的二娘子被擄劫走了,但林府為了顧念二娘子的名聲,故意才對外說的是大郎君被擄劫走了。有此名聲,我以後還如何嫁得好人家?”
溫南方這才停下步子,轉頭看她,淡聲道:“你覺得名聲被你大兄所帶累,不去向你阿爹去哭訴,為何來尋我?”
林婉娘覺得面子都被溫南方放地上踩了,再遮遮掩掩也無趣,直言道:“那人給我添了堵,我也要給她添堵!我要搶了她的心上人,讓她也不好受!所以不要以為我傾慕你,才會如此行事,你以為長得好看,别人就都會傾慕于你嗎!我隻是想給‘那人’添堵!你這沒君子風度之人,白送我都不要嫁!”
青牛與青雲:“.........”
信息量好大,這小娘子說什麼?
主人的小主公,喜歡主人?
主人的小主公不是個郎君的嗎?
男的還能喜歡男的嗎?
貴族這麼會玩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