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第6頁)

“有無留下什麼記号标記之物?”符骁再問。

“并未,身上也未掉落過什麼東西。”方輝繼續答道。

汪長源這才反應過來,詫異道:“二郎君在疑心這小娘子藏拙?這小娘子一看便毫無城府,衣衫浸透被外男看了去,這種毀閨譽的事,也在如此多人面前明目張膽說,依老夫看,着實蠢的緊。”

“不過再小心些罷了。”符骁淡聲道:“她之所言,不知真假,隻她一人可知,雖合乎情理,但小心些,并無大錯。”

說着,符骁面露迷茫道:“如今看來,她倒真無任何不妥之處,這麼說我大兄真的與她有過‘結緣’了..........”

汪長源卻隻想快甩下這‘生事’的小娘子,皺眉道:“這小娘子不宜一直帶着,等過了離仙郡,如何處置她?”

符骁黯然道:“派個人将她送回吧,畢竟也是為數不多,記得我大兄的人了。”

符骁此刻虛弱的躺在榻上,緬懷他大兄,身上去了戒備與那甚重的戾氣,倒有了些稚童該有的模樣。

汪長源見了,長歎一口氣,不再多言,顯然是也默認了此事。

山巒起伏,群山巍峨。

山坳間氣候陰冷,狂風怒号

窦圖一馬當先,身披铠甲,單手執戟在前策馬狂奔,後面跟有四十餘騎兵,緊随其後馳騁。

奔行至一條岔路口,窦圖面寒若冰的一拉缰繩,示意身後衆人暫歇,率先翻身下馬,單膝跪地,仔細觀察岔路兩邊路面的痕迹,思考該往哪邊追擊。

胡三緊随其後下馬,先拿了身側的水囊,往嘴裡大灌了好口水,才算是解了渴,再快步行至窦圖身後停下,拱手道:“窦縣尉,如何?挾持大郎君的那夥人,往哪邊去了?”

“往右邊方向去了。”窦圖細細觀察了兩邊路面的情況後,站起身,遙望遠方的山群,冷聲道。

“窦縣尉,今日還要再追嗎?此刻天快黑了,我們不宜再趕路了,身後的步兵已經被我們甩的太遠了。”胡三因為長時間的趕路,嘴唇已經被風吹的幹裂,此時講話,嘴唇裂開的口子絲絲縷縷的往外滲血。

“看路面痕迹,那夥人已經行去三個時辰有餘,步兵若不跟上,我們這幾人便是在前追上也無用,無法包圍他們,打草驚蛇,大郎君更是危險。”窦圖眉頭緊鎖道。

窦圖也是追擊後才發現,那夥人竟然都有馬匹,看這一路的路面狀況,馬匹數量該有四十匹有餘。

那夥人一路馳騁,便是沿路留下了可追擊的痕迹,也難追上對方。

郐縣到底隻是小縣,戰馬有限,大郎君掌管郐縣事務後,才開始建立軍用馬場。

大郎君四處收羅馬種,才讓如今軍戶所的馬場裡,充入了八十餘匹馬,目前能做軍用的隻有四十餘匹,此次已全部帶出用于追擊,但終歸數量少了些。

世家豪族,便是逃難,依舊底蘊不俗。

日夜兼程追趕,仍舊是被甩了近四個時辰的路程。

窦圖想到此,虎目含煞,嘴唇緊抿,手中大戟重重往地上一插,明顯生怒。

“溫縣丞吩咐過,大郎君對他們還有用,不會随意殺之!若無法将那夥人帶兵包圍,便緊追在他們身後,用于震懾他們便可!不可冒進!”胡三見窦圖如此,怕他冒進,出言提醒道。

窦圖一言不發站起身,略微點了下頭,表示自己心中有數

大郎君乃小娘子,那溫縣丞不知,他窦圖卻知,如何能放心!

不盡快将大郎君救回,實難心安!

領兵最忌諱意氣用事,窦圖很快便察覺到自己心态不妥,揚手抹了把臉,強逼自己冷靜下來。

确實該收斂自己的情緒了!

窦圖靜站了片刻,也拿下腰間的水囊,拔下蓋子,猛灌了好幾口水,方才讓自己身體裡沸騰的血液冷凝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