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(第5頁)

“這可如何是好?這可如何是好?那‘神仙子’果然名不虛傳!沖天賊可還會再來攻打郐縣?”林者雲滿面急惶,在原地如驢拉磨似的轉圈。

溫南方滿面寒霜的坐于下首,冷淡道:“林大人,莫慌,還不到最糟的情況,魯王此次既未死于戰陣中,符骁的計劃便隻成功了一半!他如今該想着如何最大利益的脫身了,失了符骁輔佐,沖天賊不足為慮!”

“此話怎講?”林者雲急問。

“魯王再如何大敗,手下如今也還有兩萬餘精兵,實力不俗,憤而重整旗鼓再攻,沖天賊便死到臨頭了!”

“魯王此前有三萬兵馬也未将沖天賊一舉殲滅啊!”林者雲不解,不明白溫南方此言從何而來。

溫南方搖頭,冷靜分析道:“魯王此次敗就敗在太過講究對戰規矩,也太過的掉以輕心,吃一塹長一智,沖天賊再想攻其不備取勝,難了。”

林者雲知郐縣暫時沒有破城之危,心緒和緩了些許,複又擔心起女兒:“那環兒呢?環兒如今..........”

溫南方神色凝重,抿唇不言,主公此時已對符骁無甚用處,也不知主公如今如何了,主公既然能給窦圖留下‘撤’的信号,應當........無事吧?

溫南方也不确定,越是心亂如麻,越是冷靜,剛欲開口安撫林者雲。

比列突然面滿喜色,大踏步走了進來,雙手捧出一塊寫滿字的碎布頭,急聲禀報道:“家主,溫縣丞,大郎君有消息了。”

溫南方聞言,比林者雲反應更快,嗖的一下站起身,急走幾步,毫無世家儀态的劈手奪過比列手中的碎布信,急不可耐的展開,細看起來。

溫南方越看眉頭越是松散,這幾日萦繞在周身沉郁的氣質,頓時皆散。

林者雲慢一步,隻得委曲求全的湊在溫南方身邊,墊腳就着溫南方的身高,看他手中的碎布信,一看眉頭便緊皺起來,這是什麼字?他怎麼沒見過?

看完碎布信上的内容,溫南方又細看了一下這碎布的料子,頓時注意到這乃裡衣的面料。

溫南方此時憂心已解,便想到主公乃女子,貼身裡衣怎可給他人随意觸摸端看?

溫南方想到此,面色頓黑,徑直将碎布信收入袖中,不給旁人再觸碰此物的機會,以免他人冒犯主公。

“說什麼?環兒寫的信?”林者雲忙不疊的問溫南方。

溫南方再度恢複往日的氣定神閑,不理林者雲,淡聲對比列道:“送信的人呢?”

“此時便在堂外等候。”

“宣進來。”

如今郐縣乃溫南方掌事,林者雲見溫南方明顯沒空理他,也怕自己耽誤事,遂不再多問,靜候溫南方得閑。

林者雲看溫南方的模樣,便知女兒恐已脫險,放下心的同時,還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被無視的台階下,裝模作樣的再度坐回自己的位子,也學溫南方氣定神閑的模樣,端起茶杯,咂了口茶水,來掩飾自己失勢的尴尬。

不消片刻,比列便領入一名面目英朗,身材修長,手持長槍的少年人。

花鈴作山匪已多年,還是很悚怕官府中人的,此時進來,一時不敢擡頭,全身緊繃,下意識的四下亂看,尋找此處可退之地,準備見勢不妙,便立即退走。

“你乃何人?報上名來!”溫南方打量花鈴半晌,淡聲問道。

花鈴深吸一口氣,平複情緒後,拱手答道:“青松寨五當家,花鈴!”

林者雲一聽送信的花鈴乃山匪頭目,剛喝進嘴的茶,遂毫無儀态可言的一口噴了出來。

他女兒這是去了哪?怎麼會有山匪來為她送信?林者雲的嘴唇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,深覺女兒貌似越來越野了,怎麼連那等窮兇極惡之地的人都結交?

溫南方卻很是淡定,繼續問花鈴道:“主公現今如何?”

花鈴聽溫南方稱呼林知皇為主公,當即便松了口氣,心道那林小娘子果真未騙人,她真乃郐縣主事人!

花鈴有了底氣,遂擡起了頭回話,哪知剛一擡頭,當頭便受到了溫南方極盛容顔的暴擊,頓時倒抽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