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當家當真是慧眼如炬!
青松寨衆頭目心中大定之餘,也暗暗驚奇不已,如今世道颠覆,亂世已現,便是女子也可稱雄,奇也怪哉。
不過他們這群人也能很快接受此事,畢竟他們自己寨子裡就有一個女扮男裝,好舞槍弄棍的異類花鈴,如今接受起二當家認的女主公來,心态也是良好。
窦圖雖得林知皇勸慰寬解,心中仍還是自責不已,正欲待再說,林知皇卻搶先一步問道:“忽紅、胡五呢?傷勢如何?”
窦圖立即止了話頭,快聲回道:“胡五看似傷重,卻未傷及内髒,背部傷勢如今已無大礙,此時正卧床養病,等刀口完全收攏愈合了,便可起身,活動如常了。”
說到忽紅,窦圖就有些遲疑了,停頓了一下,最後還是快聲禀報道:“忽紅手臂傷勢頗重,恐要一年有餘不能動武,方能恢複如初。此次她還執意要随軍而來迎接主公回返,被溫縣丞攔下了。”
林知皇原先見窦圖彙報忽紅傷勢時,語氣遲疑,還以為忽紅傷勢很不好,正是提心,待聽到後面,忽紅手臂的傷勢隻是一年不得動武而已,休養好便能恢複如初,立即就放下了心。
休養時間長不要緊,隻要這傷不會落下後遺症,她多留些時間給忽紅養傷便是,她林知皇又不是養不起?
忽紅是立志要做大濟第一女将軍的人,可不能還未上戰場,便因傷而抱憾終身。
林知皇點頭,當即去了心事,遂關心問詢起眼下正事:“兵呢?可都到齊了?”
“都已隐入廣山,随時可整裝待發,出兵廣山縣!”林知皇開始談正事,窦圖遂也暫時放下自責之心,再次抱拳恭聲答道。
“魯王呢?可已出兵?離仙郡呢?是否也已出兵?”林知皇連聲問詢外面的消息。
“兩方人馬皆已出兵!如今魯王正在攻打庫縣!離仙郡正在攻打廣山縣北城門!”窦圖答道。
“那沖天賊如今也該有反應了,肖旗,廣山縣可有消息來報?”林知皇側頭詢問一邊的肖旗。
“回主公,亥時廣山縣那邊突然喧嘩聲大震,沖天賊應該是已收到消息,在點兵,準備出兵迎戰了。”肖旗沉聲答道。
“怪哉!沖天賊那邊人馬有限,離仙郡與魯王兩面率軍夾攻于他,任誰來看,都是敗局已定,沖天賊那邊人馬此時為何不見驚慌?更也不見潰逃?”
“反而此時還能聲勢震天的點兵迎戰?難道是我估算錯了,沖天賊那邊的人馬竟然如此心齊?”林知皇凝眉,這與她此前估算的可不一樣。
肖旗立即拱手禀報道:“回主公,據屬下所知,沖天将軍手下那幫人馬形如散沙,可同富貴,不可同患難,如今還能有條不紊的點兵迎戰,恐有其他原因,可要屬下派人下山,去廣山縣内探查一番?”
林知皇立即搖頭道:“一去一來,所耗時間頗多,太耽誤事了。到時就算消息送回來,也晚了!魯王的人馬恐已攻過來了,到時,我的‘謀兵’計劃,便難以施行了。”
幾乎不用多想,這反常一定與符骁有關!
因事情沒有向計劃的去發展,
林知皇略顯郁悶的擡手敲了敲額角。
沖天賊那邊的人馬若不潰散,她如何能乘機收服他底下那些青壯兵卒?
花卓此時快步奔進議事堂内,看見肖旗便将他拉至一邊,急聲道:“肖哥!爹傳回消息,讓我等帶青松寨剩餘人馬,去廣山縣接受沖天将軍點兵!”
肖旗聞言,皺眉問:“大當家可還有别的吩咐傳回?”
花卓見肖旗沒有收低音量問話,就知他談此話,沒有避郐縣人馬的打算,遂不再遮遮掩掩,平常音量回道:“爹讓我等不用多慮,隻管去便是,隻是走個過場,點完兵後,我等再從昌縣回返廣山,龜縮廣山不出便可!等會沖天将軍的傳令兵來了,讓我等不用驚慌。”
“大當家的,一直和符骁在一起,這是符骁給了他什麼承諾?”肖旗聞言一挑眉,詫異道。
林知皇聞言,霎時便想明白符骁的打算,凝聲道:“符骁以出兵駐守昌縣為借口,調出沖天将軍部分兵力,欲從昌縣過城而出,逃離離仙郡!”
肖旗聞言也霎時了然,心中對林知皇的反應力與智計謀略越加佩服。
窦圖聞言則雙手抱拳,怒而咬牙道:“主公!如今該如何?不能放那大膽敢劫持您的小子,就此謀得沖天賊的兵馬,輕松離開離仙郡!”
林知皇也來回踱步,凝眉深思應對之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