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為了避免這變故出現,我隻能‘幫’他們青松寨提早做選擇了。”林知皇勝券在握的揚唇。
窦圖頓時收了怒氣,喃喃分析道:“廣山上若猛然鬧出如此大動靜,必定是青松寨提前便倒戈了‘魯王’,才會有萬餘官兵頃刻間出現在廣山,向廣山縣南城門來攻之事。青松寨頓時在沖天賊眼裡,就是實打實的叛變了,再無任何可回旋的可能。”
“對,我亦是在以此舉,讓他們青松寨衆人,一心一意隻能投奔于我,再無任何倒戈的可能。”林知皇淺笑道。
“妙!實乃一石二鳥之計。”
窦圖遂放下心,欣然點頭叫好之餘,又想起青松寨兩頭押注之事,頓時又怒從心中來,怒不可遏道:“這幫山匪!您未鄙棄他們的出身,願意收他們入麾下,已是給足了誠意!他們竟然還敢首鼠兩端!”
林知皇不置可否的擺手笑道:“我是何人,他們并不清楚,還是女子之身,他們不敢盡信,實乃人之常情,人皆有求生之心,加之他們身後還有一幫老弱婦孺要庇護。窦圖,勿要過分以己身之見地,去苛責他人。”
窦圖細想了一番林知皇此話,如醍醐灌頂,最後由衷佩服,抱拳清聲道:“屬下受教!以後會多以他人角度去看事情!”
林知皇颔首,欣慰道:“去吧!”
“諾!”
窦圖抱拳退下,快步離去,火速去安排林知皇交代的事宜。
醜時,廣山縣南城門。
青松寨二當家肖旗,親自提押着一身男裝的林知皇,帶着兩千青松寨的山匪,前來廣山縣點兵。
守城小将遠遠見到大隊人馬向這邊城門而來,便下得城來,騎馬而出,身後跟着五十來步兵,盤查來人。
守城小将騎馬走近後,立即便确認了來人的身份,乃青松寨的二郎家肖旗。
“喲!這不是青松寨的二當家嘛?來的倒挺快?我們這城内還有許多将領沒将自己手下的那幫兵從被窩裡挖出來,點齊兵馬呢,你這在山上的,倒是先帶着人馬趕過來了?”
守城小将騎在馬上,也不下馬,趾高氣昂的舉着鞭子,虛指一下肖旗的頭,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調侃道。
在這守城小将與肖旗對話盤問之際,林知皇與窦圖皆在暗暗打量廣山縣南城牆上的守城兵力,與這些兵丁的站崗布防位置。
頓時便發現了城牆上巡邏警戒的兵卒,行為松散,壓根就沒有什麼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的守城講究。
城牆上的守城兵全部随意而站,站沒站相,有的懶散的打着哈欠,有的甚至拿着長矛做支撐,明目張膽的打起了瞌睡。
防衛松散至極,一點警惕都無。
這夥散兵遊勇啊.......林知皇心下感歎。
就算沖天賊聚集了諸多兵力又如何?
守城從來看的不是人多與否,更多的是看守城将領的嚴守與調度,守城士兵的配合與協同。
這些,林知皇一樣也未
在此城門的守衛兵将身上看到。
這沖天賊或許聰明機敏,但到底礙于出身,沒有接觸過高級‘管理’這一塊,就以此處守城的調度來看,很多地方就弄的形似而神不似。
兵不厭詐,隻要讓她林知皇率了這兩千兵馬,進入這廣山縣,從内部拿下這城池的四個城門,不是問題。
魯王此前太過自傲了,對戰沖天賊這種叛匪,還下何戰帖?若是趁其不備,貿然出兵,偷襲這沖天賊城池,就看這城池的防守模樣,必勝無疑。
沖天賊率軍打仗或許還能靠人海戰術或是異軍突起戰勝别的軍隊,但守城,真的是要靠其過硬的統禦能力,和合理制度與約束并進,才能固若金湯的。
沒有這些做基底,統禦治下之軍,就算後期沒有了别的大軍圍困攻打他,時間久了,這批兵也必定會出現嘩變的情況。
終将反噬他自身,走不長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