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人多!趁亂沖出去才是活路!”
點兵台下的匪兵們,得知大将都已死,惶惶不安之下,再無人關心點兵台上,此刻站的人是誰。
匪兵們此刻腦中隻知道沖天賊的勢力已倒,他們此刻皆成俘虜,而那魯王就最好坑殺俘虜。
若這郐縣主事人如魯王一般行事.......他們這些匪兵怎會有好下場?
但有些腦子靈敏,反應快的匪兵,連讨論的功夫都顧不得,已開始脫離隊伍,悄悄向校場外跑去,還未跑出多遠,便被校場外的圍兵給攔了回來。
肖旗出現在校場,上點兵台誘騙那些匪将去校場大門口的時候,點兵台下的花慶發便知,肖旗新投效的‘主公’已是事成。
在肖旗帶那些匪将下點兵台,路過專門湊上來的花慶發時,便低聲提醒了自家寨主幾句。
花慶發也是機警人,聽了肖旗之言,立即便見風使舵,率了青松寨的人,提早将這校場給圍了起來。
花慶發接到命令是,不允許任何一名匪兵從此處逃出,若遇強闖,殺無赦!
因為青松寨不過千餘人馬,此處匪兵共有萬餘,為怕這些匪兵擰成一股繩,一同硬闖出去,到時想攔也攔不住,所以不得不使用強硬手段。
圈圍這些匪兵,要的便殺雞儆猴!
為了最小傷亡的收服這些匪兵,但凡不聽勸阻,繼續硬闖,不願站回隊列者,就地格殺,以此震懾!
如此死了十幾人後,再無人敢脫離隊伍硬闖了,全部匪兵隻得在原地,不敢再動别的念頭,仔細思索那煞神小郎君方才說的話,瑟縮着小聲讨論起自己今後的處境來。
萬餘人馬,即使都小聲講話,你一句我一句,合加起來,聲音也不小,巨大非常,校場上嘈雜一片。
沖天賊手下這幹匪兵,在知道沖天賊以及他帳下的所有大将皆已身死,也未擰成一股繩,合力向外沖逃。
林知皇站在台上,見場面穩定下來,再無人敢身先士卒往外逃,心中便已大定。
未經過正統的兵士訓練的這幹匪兵,當真不能稱為兵啊,果然一盤散沙,不足為慮!
今日降兵一事,再無變數!
林知皇心中已有成算,遂面無表情的靜站在點兵台上,注視着底下的萬餘匪兵,靜等他們心中的恐懼再發酵一會,稍後才能,更好的進行繳械收編。
就在此時,窦圖聲勢浩大的領了六百餘弓箭手,身後跟着已成功解救出來的喻輕若,意氣風發,進來校場,向林知皇複命。
窦圖視校場中的萬餘匪兵于無物,大踏步走至點兵台下,對點兵台上的林知皇,屈身的單膝跪地,右手置于胸口處,洪聲禀報道:“啟禀主公,您交代之事已盡數完成!廣山縣四個城門皆已拿下!廣山縣已在我軍掌控之下!”
窦圖此言一出,點兵台下衆匪兵惶恐之心達到頂峰,霎時,全校場除了窦圖的禀報聲,再無他人敢出聲。
林知皇見到喻輕若被安然解救出來,眼中笑意一現,總算是不負他人,實現此前承諾。
林知皇心中又放下一事,轉眸見場上威懾已足,再次肅正神色揚手,高舉手中沖天賊的頭顱,寒聲道:“點兵台下衆匪兵聽着,吾乃郐縣主事人!吾感念爾等之中有被沖天賊強迫為兵的良民,也有走投無路,隻為求口飯吃,謀條生路的流民!”
“若爾等此刻願立即抛下手中武器受降!吾願給爾等一次重新改頭換面的機會!”
林知皇招降的話音剛落,點兵台下衆匪兵中,果還有未屈服之人,立即就有兩名匪兵高聲呼喝煽動起來。
“你不過一小娃娃!你說的話算屁用!兄弟們!沖啊!沖出去才最保險!”
“兄弟們!我們有萬餘人,這裡的圍兵不過兩千餘,我們合夥沖出去!才有活路啊!”
林知皇眼神頓時一厲,掃向喊話煽動暴亂的兩匪兵,也不廢話,向後一揮手,點兵台上立即就有弓箭手,揚弓搭箭,急射出兩道箭矢,正中這兩名喊話匪兵的腦袋,幾乎是在他們話音剛落的一瞬間,便頭顱中箭倒地身死!
匪兵之中剛才還微有些被兩人話語煽動,躁動起來的聲響,立時又消滅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