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們想成為最後活下來的那五個‘貴子’其中之一,就必須得對其他人下殺手!”于弘毅一揮袖袍,殺心顯露無疑。
“你是我們團夥中的出謀者,我們聽你的!”武奇與方亞也滿面狠色的站起身,将手緊攥成拳,握緊手中的短匕。
林知晖臉上現出的掙紮之色越濃。
于弘毅了解林知晖甚深,知他俠義心腸,不忍對同病相憐之人痛下殺手!
但于弘毅更怕再這樣放任林知晖手下留情下去,下一個躺倒在他面前的,便是林知晖!
林知晖在義子營中,也如流雲一樣,因武藝高強,乃人人警惕,欲優先除之的高手。
林知晖乃他于弘毅存于世的支柱,他絕不允許林知晖也步流雲的後塵!不過舉起屠刀爾,又有何妨!
手中有刀,他人之刀,才不敢輕易以刀相向!
于弘毅又望了眼地上流雲的屍首,語氣中寒意森森道:“恣意!如今留下的‘貴子’,算上我們還餘二十三人,除了我們幾人外,那些人手上,哪個不是已經手沾鮮血?這些人早已不是,初進營地的少年郎君了!我們又何必手軟?”
林知晖抿唇,掙紮着啞聲道:“他們與我們一樣,都是被逼的!”
方亞踏出一步,反駁林知晖道:“但我們恪守了底線!他們沒有!我們能堅持到現在,靠的是我們的做為‘人’準則和毅力!我不能容忍那些‘貴子’以我們的此項準則,來算計殺害我的兄弟!如此境地,我們如今已救不了誰,我們隻能救自己!”
武奇也悍然出聲道:“恢弘說的不錯!他們既然有殺人的決心,被人殺也無可厚非!我們也是一樣,既然承受了被人殺的風險,就不能再放下手中之刀!流雲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!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!”
“該是舉起刀刃之時了!我們不能步流雲的後塵!”于弘毅執着的将目光與林知晖對視。
林知晖雙目越發赤紅,英氣的劍眉間,褶起深深的溝壑,明顯内心正在煎熬掙紮。
于弘毅輕輕将手附于林知晖肩上,認真道:“恣意,我們得殺了那些人,才能活着出去!才能對造就這幅地獄景象的人進行複仇!你若想強大,若想守護誰,光武力高強不行!需向人舉起你的刀刃!”
林知晖痛苦的擡眸與于弘毅對視,腦中立即浮現出忽叟身死時場面,眸中血紅更勝,再一低頭,看了眼地上流雲的屍首,又将目光調轉至眼前苦勸他的三名出生入死的兄弟身上,最後緩緩地點了頭。
林知晖沉痛的閉上眼睛,他不想再看見他的兄弟,死于非命了,便舉起屠刀吧,隻要死的人,不再是他所在意之人!
夜晚,寒風乍起。
義子營,一處營帳外,有五名少年就着月光,正在分食兩盒,今日傍晚成功搶奪來的吃食。
這五名少年郎君,以名為黃嶺的瘦高少年為首。這五人隊,正是今日成功使計,殺了林知晖團隊中流雲的五人團夥。
“哈哈!老大就是厲害!”
“是啊!老大這是算準了流雲那小子,不會對我下殺手!果然如此!”能殺了義子營内聞名的高手流雲,青霧很是興奮雀躍,隻覺自己英勇無匹。
“我們這次能成功搶到兩份食物,并成功殺了那武藝高強的流雲,全靠老大智計無雙啊!我們這五人隊,有老大你做智囊,定能成為最後活着出義子營的那五個!”
“哈哈哈!”被衆人稱為老大黃嶺亦是興奮而笑道:“流雲死了,如今營地裡就隻剩恣意,和繪琉的兩小子武力能與我們隊青霧抗衡了!”
“哈哈!等老大再出妙計!再将這兩人也算計死!那最後出義子營的‘貴子’,一定是我們五人!”
此少年郎君話落,圍坐的五人,皆興奮的相視而笑。
同一時間,林知晖與于弘毅這隊四人,也在營地内百餘大帳裡,尋了一處大帳可藏身,商議後續計劃。
流雲的屍身已被外面的士兵帶人收拾了出去,也不知會被運往何處,運氣好點,孤墳一座,無人祭奠。
運氣差點,便是曝屍荒野。
林知晖這四人小隊想到此,心情皆是低落。
于弘毅最先整理好心情,寒聲道:“明日傍晚,等那送吃食的小卒,前來送吃食時,我們不搶吃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