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營地内,殺人何須理由?”青霧說着,眼神一厲,手下殺招更狠。
驟然被襲擊的貴子們,雖然也很快反應過來,紛紛出手抵禦,奈何最外圍的青霧幾人已對他們形成的包圍之勢,這些貴子剛才毫無警惕的看熱鬧,皆離得太近,身手施展不開,接連被外圍的青霧幾人襲殺得手。
此處頓時掀起一片腥風血雨。
青霧幾人不管不顧的殺人,其餘貴子接連被這意外之外的狀況打的措手不及,但他們終究是聰明的,很快就有貴子明白過來黃嶺隊打的主意,邊抵禦邊咒罵開來,卻為時已晚。
一刻鐘後,此處場面平息,樹林間橫屍遍野。
當日戌時,清理屍體的士兵,又清出九具屍體,除了八具少年郎君的屍體,其中還包括一具送吃食小卒的屍體。
義子營最後二十三名貴子,還剩下最後十五名。
殺戮進行到尾聲。
茁州,州牧府。
正院,清幽雅貴。
一年約三十許的貌美貴婦人,斜倚在美人榻上,手中捧着一本書,正惬意地讀看着。美人榻旁,還伺候着一名手指細長柔滑的仆婦,正小心的按壓揉捏着貴夫人的肩頸處。
貴夫人倚在美人榻上看書,整個人顯得格外惬意放松,但仍舊難掩周身不怒自威的氣勢。
此人正是茁州州牧夫人,齊氏齊雅。
主負責此次甄選‘貴子’事宜的吳管事,矮身弓着腰,快步入了廂房内,進來便滿臉喜色的對齊雅叉手行禮道:“夫人!大喜!守衛義子營的李校尉來報,今日營内終于有貴子出手,殺了那送吃食的小卒!”
齊雅聞言,擡手揮退身後正在為她按揉肩頸的仆婦,曼斯條理的坐正身體,緩聲道:“哦?真是不錯,置之死地而後生,終于有貴子出手,殺這小卒了。哈,此後這往營地内送飯的小卒沒了,看來最多三日,我那五名智勇無雙的義子,就該出營了。”
“恭賀夫人!隻希望此次被甄選出的那五位貴子,真如天方子道長所說,乃人中之龍,以後能在這亂世中嶄露頭角,成為雄者!”
吳管事說着吉祥話,将身子躬的更低,竭盡所能的奉承道:“這五位貴子,以後若能如夫人之父,齊刺史一般,掌一方軍權,獨霸一州!也不枉夫人您此番用心了!”
齊雅輕笑道:“那些貴子們想出義子營,若隻會亂砍亂殺,是絕對出不了營的。聰明的孩子,必會湊齊五人結盟,去對抗他人,隻這一步,就又淘汰了營内那些不會做人,和才能平庸的貴子。在未真正勝出前,隊與隊之間,必會有謀略的去進行結盟,先殺完了其他隊,最後盟友之間再一分高下。真正有本事的郎君,也不乏會在與别隊結盟期間,被挖走再另行組隊的。”
“如此幾輪厮殺下來,最後活下來的貴子,又怎會是簡單人物?便是那天方子算的不準,此法選出的五位郎君,必定武學與謀略都不缺,再加上有我這個當娘的,以後為他們鋪平權勢的道路,今後又怎會沒有一番作為?”齊雅悠然地低笑兩聲,明顯心情很是愉悅。
“夫人說的甚是!您乃尊貴之人,您之子,自然也該不凡!”吳管事見喜怒無常的齊夫人今日心情果然不錯,臉上也大膽地展出谄媚地笑。
“天方子呢?”齊雅笑畢,漫不經心地問。
吳管事點頭哈腰回話道:“正在丹房煉丹呢。”
齊雅把玩着手指上戴着的雞血紅寶石戒
,凝聲問:“那最終出營的義子,當真會一心待我如母?不會對我心存芥蒂吧?”
“夫人您放心,天方子道長輔以藥物,用秘法洗去那些貴子的記憶時,同時也将您的名字和還有畫像,皆給他們看過了,并做了潛意識的暗示,那些貴子,會向往您給予他們地母愛的。隻要您後面好好與他們相處,他們會對您産生孺慕之情的。為防此事有纰漏,是奴親自盯着天方子道長辦的。”
“嗯,不錯,此事做不錯!此次你甄選進入義子營的貴子,素質也都頗高,你這段時間有心了!等事了,本夫人定重重厚賞于你!”
“能為夫人效勞,乃奴的本分,哪敢居功領賞?”吳管事眼中浮出喜色,讨巧的說道。
“是哪名貴子,殺了那送吃食的小卒?”齊雅來了談話的興緻,将手中的書放下,曼聲繼續問道。
“回夫人,那貴子因沒了前塵記憶,給自己取名為恣意,是喻醫世家此代的庶長子喻仁遠,費盡心機收羅過來,自願入義子營的少年天才。”吳管事私下收了喻仁遠的大筆孝敬,如今逮到機會,便将話題往喻仁遠身上引,想不着痕迹,多替他在州牧夫人面前美言幾句。
喻仁遠私下還和這吳管事拍了胸脯保證,若能得了州牧夫人的鼎力相助,真坐上了喻家的家主之位,還有大筆錢财奉上。
吳管事貪财,如何能不動心,逮到機會,話題便自然而然的往喻仁遠身上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