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(第4頁)

吳管事貪财,如何能不動心,逮到機會,話題便自然而然的往喻仁遠身上引。

“哦?那個想讓我助他坐上家主位的喻仁遠?”齊雅輕笑道。

“正是。”吳管事低頭,眼睛轱辘一轉,叉手應是。

“說到這喻醫世家,我倒想起來一事,這喻家不識擡舉的家主喻寒慶,我不是吩咐過你給他一些教訓嗎?這事你可辦了,他如今如何了?”齊雅挑起黛眉,語氣陰冷地問道。

“何須夫人您親自出手教訓他?那喻寒慶本身得罪的人就不少,他庶長兄喻仁遠就恨不得他死呢,嘿嘿!夫人,您有所不知,前段時間那喻寒慶失蹤了,就是他庶兄喻仁遠搞的鬼。奴見自己不用忙活了,便那給喻仁遠收拾了些首尾,讓人徹底查不到喻寒慶被他庶兄弄去哪了。”吳管事陰笑道。

齊雅聞言,瞬間來了興緻,饒有興味道:“兄弟相殘啊?有趣。那喻寒慶如今去哪了?”

“被喻仁遠給遠遠賣入了庫州臨海的煮鹽場。奴聽說,進了那煮鹽場的人,餘生除了做苦力熬煮粗鹽,再無出來之日。”

齊氏撐額輕笑:“呵,這喻寒慶的庶長兄,看來還真是恨毒了他啊,竟是不願意給他個痛快,想出這麼個辦法去折磨他。”

吳管事亦是附和着嘲笑道:“這喻寒慶落得如此下場,也是他活該!誰讓他不識擡舉,屢次三番拒絕為夫人您治療不孕之疾?若是他為您醫了病,夫人您豈會不護着他?也不知此時,那喻寒慶有沒有後悔此前之事了。”

“不錯,喻寒慶若答應了為我治病,我向來知恩圖報,若知他遇此事,定會救他一救,讓旁人害不得他。”不孕之疾這四個字,觸到了齊雅的逆鱗,此時嘴上雖順着吳管事的話頭感歎着,掃向他的目光,卻閃過一絲厲色。

吳管事毫無所覺,故作憤然地繼續道:“是那喻寒慶沒有福氣,故作清高,失了您這貴人,活該他得了如此下場!”

齊雅也笑,笑着笑着,卻突然語氣一轉,涼聲道:“好了,老實說吧,你又收了這喻仁遠多少好處?費盡心機的在我面前去提點此人?”

吳管事臉上的表情霎時僵住,撲通一聲重重跪下,額頭以及背部,立即被冷汗浸濕,顫聲道:“夫人,奴....奴........”

齊雅冷笑着看着他道:“喻仁遠确實有利用價值,你也算拿人錢财,替人辦到了事,本夫人倒是用得上他,也會将他推上喻醫世家,家主之位。隻不過你嘛,确是不能留了。本夫人身邊,不留愛耍小聰明的異心之人。”

吳管事聞言,臉色更是大變,連連磕頭,額頭上頓時血肉模糊一片,哭喊道:“夫人,夫人饒命啊!奴下次再也不敢了!您再給奴一次機會吧!奴再不敢自作聰明了!嗚嗚..求您給看在奴平時辦事盡心的份上....”

齊雅諷笑:“有一就有二,狗如何能改吃屎?”

吳管事心中恐懼更甚,立時就想到昔日同僚的下場,臉色煞白,不停磕頭求饒,平滑光潔的地面上,不消片刻,就彙集起一灘血漬,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磕頭求饒。

齊雅卻不想再聽下去,滿臉不耐之色的對外命令道:“來人,把這賤奴拖下去!本夫人不想再見到他!”

幾名部曲從屋外走入領命,拖了哭求不休的吳管事,就往外走。

“夫人饒命啊,夫人,夫人饒命啊!”被拖行出去的吳管事,叫的更是凄厲起來。

等吳管事被拖了下去,聲音再也聽不見,室内伺候的衆仆,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。

“翠河,去将秦管事喚來。”齊雅冷聲道。

“諾!”翠河俯身退下,片刻不敢耽擱的去尋秦管事。

“夫人,今日的新鮮鹿血已送來了,您可要此時配合着服丹?”齊雅身邊的大丫鬟翠敏此時身後跟着倆端着托盤的小丫鬟,走了進來,叉手行禮道。

齊雅颔首,淡聲道:“端上來。”

大丫鬟翠敏聽得齊雅首肯,利落地從身後小丫鬟的手裡,親自端了還留有餘溫的鹿血和丹藥,蓮步微擡的走近齊雅身邊,伺候她服丹。

“都退下。”齊雅服丹前,将除了翠敏外的丫鬟仆婦,盡數揮退。

等人都退下去後,齊雅方在翠敏的伺候下,強忍着惡心,喝下鹿血,又服下一顆丹藥。

“天方子說,隻要如此連續服用九九八十一日,容顔便能年輕十歲,如今本夫人已連續服用了四十九日,翠敏你看,本夫人的面容,有無顯得年輕些許?”

齊雅服下丹藥後,端了清水漱了口,緩聲問身邊的心腹翠敏。

翠敏是齊雅從娘家帶來的侍婢,最是得她喜愛信任,任何體己話,齊雅都愛與這翠敏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