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(第7頁)

而肖哥,也得償所願,得遇明主,終于能一展抱負了。他再也不會因他們花家,而隻能放棄自己的理想,隻能蝸居在一山之上,為他們這群粗人謀得生路,強顔歡笑的将那幾本翻爛了的書籍,珍藏入箱底,說自己不屑于文之一道。

真好啊......

這讓人活不下去的世道,能有主公這般的人物出現,真好啊。

溫南方看着下首單膝而跪的肖旗,仿佛看到了昔日真心拜服于林知皇的自己,墨黑的瞳眸中,也流露出深深的動容之色。

外面熱風拂來,打起殿内遮陽的竹簾紗幕,一斜明黃的烈陽投入殿内,映在殿内棕色的木制地闆上,斬破殿内被冰鎮出的陰涼。

熾熱之光,非是以外物,能掩其光洩。

第二日,郡守府大書房内,又添上了第四張辦事書案。

溫南方作為中間人,介紹了不相熟的肖旗與楊熙筒認識。

肖旗很是會做人,隻來了兩日,就将林知皇身邊重用的幾人,給熟絡了個遍,所有人都對他印象頗好。

下午,林知皇與書房内其他三人,各自處理好手頭的事務,齊齊轉站至了書房内的茶案前,開始了幾人第一次的煮茶論事。

今日煮茶的人,由楊熙筒,變為了肖旗。

“主公招納管福慶之事,不能再拖了。”楊熙筒有些鄙棄的瞧了眼肖旗生疏的煮茶手法,率先打開話頭道。

肖旗注意到楊熙筒鄙棄的眼神,也不在意,依舊我行我素的按自己的那套方法煮茶,涵養好的出奇。

“怎麼,管福慶最近有何動靜了嗎?”溫南方注意到楊熙筒與肖旗之間的互動,頗為無奈的接話道。

楊熙筒面露不耐道:“那管福慶最近頻頻來試探于我,幾次三番的向我探聽郡守府内,戒備為何如此之嚴,還拿如今各縣下發的政策,來細細問詢于我,話裡話外的意思,都是在試探,這些政策,是否當真為魯王的意思。”

林知皇聽了楊熙筒的抱怨,揚眉輕笑:“那判聽,你是如何回的?”

楊熙筒這幾日顯然因為應付管福慶而心力交瘁,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,焦躁道:“這些政策如此細,明顯是針對離仙郡而制定的,如何能是魯王那邊下達過來的政令?屬下就是想這般胡扯敷衍,也得那管福慶信啊。”

肖旗用茶杵碾着茶磚,将杵碎的茶葉倒入茶翁裡,靜聽楊熙筒與林知皇談話。

肖旗隻聽了會,就覺得楊熙筒此人頗有意思,與内斂的溫南方很是不同,楊熙筒明顯在林知皇面前很是放松自己,也不知是本來性格如此,還是故意讓自己性格如此,以此來迎合主公随性的性子,以此來與主公拉進關系了。

“屬下自然是将近段時間對離仙郡的所有動作,全數攬到了自己身上,還順道扮了回嚣張,向管福慶大斥,言魯王既然留我在這,輔佐什麼都不懂的小娘子,那此地之政,自然是由我說了算的。屬下是魯王留于此地隐于幕後的郡守,他這郡丞,頻繁相問,莫不是欲奪權不成?”

林知皇聽的是津津有味:“那管福慶什麼反應?”

楊熙筒聞言,頓時面露豬肝之色,以袖掩面,難以啟齒道:“他聽後什麼也沒說,向屬下告了聲罪,轉身就走了。臨走時還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聲,屬下看起來不像這般聰慧的人啊,還能有這些治民良策,然後就搖頭晃腦的走了!”

林知皇噗嗤一下笑出聲:“這管福慶倒也是妙人,這話既是挑釁,又是試探,是故意說給你聽的。在有意試探你背後之人是誰,有趣。”

溫南方前後仔細思索了一番楊熙筒說的話,淡聲問道:“他可是已經猜到了楊兄背後之人,乃是身為魯王傀儡的主公了?”

溫南方問到了正事上,楊熙筒立即收了臉上故作的愁色:“應該是,管福慶試探之言,太有指向性了,頻繁提及主公。”

楊熙筒凝重道:“主公這段時間對離仙郡的動作,委實大了些,很難再掩其形,管福慶想是已經有了猜測,他如今也可通信魯王,我擔心,他........”

肖旗将煮好的第一泡茶,倒入茶盞,恭敬的奉給林知皇,含笑開口打斷了楊熙筒的話。

“無事,主公,您今晚就下帖,請師兄來郡守府做客吧。師兄會投效于您的,他已沒其他選擇了。”

肖旗此話一出,茶案周邊膝坐的三人,盡數将目光投向他。

林知皇端起肖旗奉給她的茶,細品了口,眼神微閃,而後不動聲色的将茶盞放下,笑問道:“高揚此話怎講?”

肖旗放下手中的茶器,拱手向林知皇解釋道:“回主公,旗昨日去了師兄宅邸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