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旗放下手中的茶器,拱手向林知皇解釋道:“回主公,旗昨日去了師兄宅邸一趟。”
“哦?”林知皇眉尾一挑,倒真的有些意外肖旗的辦事效率了,對肖旗扶手,示意他不必拘禮。
一邊的楊熙筒聞言,則迫不及待的快聲詢問道:“肖賢弟,你是用的何身份去見的你師兄?”
“尋求幫助的故人。”
肖旗見林知皇讓他不必多禮,面上的笑也放松了些,收回向林知皇做禮的手。
茶翁裡的茶水正好煮沸,肖旗從容不迫的将煮好的第二盞濃茶,放到了溫南方手邊。
溫南方垂眸看了眼肖旗放在自己手邊的茶,不動聲色的将此盞茶端起,移放到了身旁的林知皇手邊,也淡聲開口問:“那管福慶對肖兄你是何态度?”
溫南方經常為林知皇煮茶,對林知皇的喝茶喜好,早已是爛熟于心。
林知皇獨愛喝第二泡茶,此時他見肖旗将第二泡茶給了自己,自然的就轉給了身邊的林知皇。
肖旗注意到溫南方的動作,微微一愣,心道,主公身邊的人,果然都不簡單,很是會投主公之喜啊,那言語随意的楊熙筒是,這看起來為人淡漠的溫郎君,亦是。
他們于投得主公之喜此道上,都很有心得啊。
自覺在山上待太久,而錯過與主公相處之機的肖旗,暗暗記下主公喜喝第二泡茶這事,并暗暗在心中道,他到底來主公身邊晚了些,得對主公喜好更加上心才是,以後主公身邊能人必不會少,他一定要趕在那些人來之前,在主公心中,占下一席之地。
可惜主公不是男子,不然還能邀主公抵足而眠,這樣也能更快的拉近主從關系。
“對,對,肖賢弟快快說來,怎麼說話做事如此之慢,急煞人也。”
楊熙筒注意到溫南方的動作,見林知皇的目光被溫南方的動作吸引過去,立即出言,又将林知皇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,并趁此機會,怼了肖旗這笑面虎一句。
肖旗聞言,慢條斯理的将泡好的第三盞茶,端給楊熙筒。
林知皇此時心神全在幾人所說的話上,對幾人間的互動,毫無所覺,端起手邊的茶盞又喝了口,問肖旗:“歲月最是催人變,高揚,管福慶這師兄,還是你原來那個師兄嗎?”
肖旗得林知皇相問,收斂了心神,臉上露出暖色:“師兄還是以前的那個師兄,急公好義,我還未言自己遇到何難處。他隻看我上了門,就将家裡僅剩的三百兩銀子,盡數拿給了我。”
楊熙筒見肖旗未答重點,再次急問關鍵之處:“主公已讓手下人查過管福慶此人,确實德行高潔,但方氏世家覆滅,此人如今已脫離舊主方氏世家的鉗制,又投得魯王這實力不俗的新主,并不是非要改投主公不可,肖賢弟如何笃定他必會投效主公?”
“萬一,他一心向往魯王的強權呢?主公以真面目招攬于他,豈不危險?”
“師兄并不是真心投效魯王的。”
肖旗喝了口茶,發笑道:“師兄拿出家裡僅剩的銀錢給我的時候,師嫂怒而沖了出來,将銀錢奪了回去,大罵我乃打秋風的賊匪,并當着我的面,與師兄大吵了一番。”
茶案邊圍坐的另外三人,見肖旗回話,說到管福慶與其妻吵架時,竟然說着說着發笑起來,齊齊側目看向了他。
林知皇:“..........”看人家夫妻倆吵架,這也能說的笑起來?
假做落魄,引得人家夫妻吵架有何可笑?肖旗,這是,笑自己這單身狗生活太幸福,沒有情架之憂?
溫南方:“..........”
主公收的從屬,性格看着好的,果然也不是那麼正常的。
楊熙筒:“..........”
被人罵打秋風的都能真心發笑,難怪我剛才挑釁鄙視他,此人也不生氣了。如此說來,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當面怼他了吧?這麼大度,應該也不會計較生氣的吧?
肖旗笑完後,不理會周圍幾人投向他的怪異眼神,又給林知皇面前喝空的茶盞裡,滿上一杯茶,愉悅道:“方氏世家雖然栽培了師兄,但待師兄還真是不怎麼樣啊,他那般聰敏的人,方氏世家竟是為了更好的掌控師兄,給他配了個愚笨的妻子。”
林知皇好奇:“愚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