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皇:“........”這話說的,好似糟糠之妻對始亂終棄的丈夫說的話。
林知皇被王題這眼神看的,深深的打了個寒顫,再次感歎,這個時代的從屬關系,還真是像男女之情啊。
花鈴完全依令行事,一點折扣都不打,将王題拖到林知皇的皓镧院外,就丢開了手去,不理會王題的鬼哭狼嚎,又折返回皓镧院的小書房外,盡忠職守的守衛林知皇的安全。
聒噪的王題走了,林知皇心思徹底回到了正事上,想到守山先生去了符骁那處,符骁也會面臨與她相同的問題,心下便微松。
守山先生是助力不假,但同時也太過引人注目,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,就不知如今也是内憂外患纏身的符骁,能不能接住守山先生相投的這份大禮了。
想到此,林知皇緩聲開口問道:“聰深,江越河此段時間,将離仙郡原來的那些守城兵,訓練的如何了?”
溫南方沉聲答:“屬下早先便去軍護所探查了一番,江将軍至成為此地都尉後,日日便長在了那處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殺雞儆猴,斬了十幾名帶頭鬧事,與不服從軍令的兵油子後,這些守城兵,再不敢公然違抗江将軍下達軍令。這些兵丁都老實後,江将軍一鼓作氣,直接親自嚴訓起這些兵,到了如今,那些懶散之兵已盡數去了原先的痞氣,有了些為軍者的氣貌了。”
林知皇聞言點頭:“聰深,此次強擄之行,我讓江越河随你帶兵出去如何?”
溫南方贊同道:“可。正好,南方也可借此機會,看看江将軍帶出來的新兵,到底如何。”
“随邊弘想強擄王題,卻最後卻沒有得行,這說明他們的人手應該是不足的。不然何須久等王題一個人行動,再行強擄?最後也因為王題未離過車隊,而于兩日前放棄了此事。”
溫南方淡然的點頭:“主公說的很是,此次追擄,南方帶五百餘人馬出行,便可成事。”
林知皇一揮袖袍,疾步走至書案前,蘸墨寫下手谕:“好,此事宜早不宜遲,我現在就下到手谕給你,你去軍戶所傳令江越河,讓其帶齊五百騎兵,騎行追截守山先生與随邊弘!”
“諾!”溫南方鄭重對林知皇拱手應諾,而後拿了手谕,一刻也不耽誤的去了郡守府的馬房,選了慣騎的馬匹,策馬揚鞭出府,騎行去往離仙郡軍戶所。
溫南方的部曲青牛與青雲随後也得到消息,主人被府君派出去辦事了,立即也去了馬房,領騎了兩匹馬,追向軍戶所與溫南方彙合,以護他安全。
傍晚,林知皇處理完正事,去了郡守府後院,去見裴氏。
母女倆一叙别情,用過晚膳後,又相伴去了府中後花園散步。
裴氏細将此段時間所做之事,條理分明的與女兒分說了,又趁機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。
“環兒,育幼堂為娘不想隻在郐縣辦,流離失所,或被遺棄的孩童如此多,都是些可憐的,為娘想在離仙郡各縣都辦此堂。”
林知皇面上挂出欣慰的笑:”娘,建立此堂,所花的心力必不會小,您可是想清楚了?”
“為娘是想清楚了才與你提此事的。羅婆!”話落,裴氏側頭,讓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羅婆上前。
羅婆立即低頭走上前,雙手恭敬的捧過一本冊子,奉于林知皇面前。
林知皇拿過冊子翻看,羅婆立即将燈籠提上前,為林知皇照亮。
裴氏的這本冊子,詳細的寫明了今後育幼堂的開辦資金從何而來,又如何用,照顧這些幼兒起居的娘子,又從何來,教學這些幼兒啟蒙的先生,又從何來。
等這些幼兒滿了六歲,又會去往何處。
林知皇隻粗略的翻看了裴氏寫的這本冊子内容幾眼,就笑了。
裴氏這本冊子,不亞于現代公司的藍圖策劃書,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,當真是詳盡的考慮過此事了,非是一時熱血上頭,而提議此事的。
裴氏的管理之能,比她之前想的還要高。
“娘,那些照顧幼童的娘子,您打算向外招工女子來做工?”
裴氏面上全是找到目标的柔光:“是,女子要想走到與男子平等的位子,非是隻改變思想就能成行的,讓她們能有自己的一份做工,能自己掙得錢财,才是根本。娘想多給女子,提供可做工的活計。”
林知皇最近其實也在想此事,新建的木工作坊,以及造紙作坊,都拟定了女子的崗位,倒是不知,長久困于内宅的裴氏,也想到了此點,且付出行動了。
裴氏不等林知皇回話,便繼續道:“育幼堂内教習那些幼童的先生,娘想讓那些被你救出的,早已無家可歸的貴族女眷擔任。她們此前在家中都有受過良好的教育,這段時間療傷,也都借助拼音之法,快速的學會了知字,她們來當這些幼童的先生,綽綽有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