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怪道人都說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!這話果然不假!”商賈拍掌,啧啧的感歎出聲。
“那可不!這樣好的女子,那豬狗不如的蔣州牧竟還不知珍惜!趁着嗯齊刺史身體抱恙,勾結妖道天方子,大興慘無人道的義子營之事,隻為陷害齊氏!更是攜兵叛逃,去捧了那國賊吳奎的臭腳,成了衍州州牧,齊将軍此次出征,就是去清理門戶的!”
周圍百姓們紛紛擾擾的聊着齊家事,字裡行間,全是對齊氏,與對齊刺史的崇敬。
齊雅今日一身火紅色的戎裝,精神煥發的帶領着此次會跟随出征的是十餘名将領,靜等将要臨近的出發吉時。
符骁見身前的齊鴻章,一直臭着一張臉,頭疼的擡手按了按額角,小聲提醒道:“大舅,等會代外祖父向姨母敬踐行酒時,您的情緒,一定要收斂。”
“嗯,大舅知道。”齊鴻章陰沉着臉應聲。
符骁見齊鴻章神色未變,無可奈何道:“大舅,莫要讓旁人看出你與姨母不睦。這對如今的齊氏來說,大為不利。您要笑着給姨母踐行,讓他人皆認為,齊氏嫡系,是緊成一團的。”
緊成一團?
這四字一出,齊鴻章臉上直接浮現出怒色。
符骁見狀,再次重聲強調:“大舅!若齊家嫡系内亂一事,傳了出去,齊氏危矣!”
齊鴻章向來直性子,雖也知自己此時這般不妥,但總也忍不住。
此時,齊鴻章被符骁再三強調,遂深吸了一口氣,強給自己臉上帶上了‘微笑’的面具。
符骁見勸好了齊鴻章,擡頭看了看天色,見吉時還有些時候才至,揚鞭驅馬,行到了跟随在隊末的林知晖五人身邊。
林知晖五人見符骁驅馬而來,齊齊向他拱手行禮。
符骁目色沉沉的看着眼前五人,颔首示意他們無需多禮,而後凝聲道:“姨母,一定要帶你們同行。”
林知晖聽出符骁話裡的無奈之意,立即肅聲回道:“無妨,正好,此次能随軍出征衍州,也是我們可報得大仇的機會。”
“主公,我們願意去!”繪琉咬牙,對蔣幻威此人,他是恨之入骨的。在他看來,此次能和齊雅一同出征,乃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。
符骁眼睫微動:“一路保重,此行,報仇乃次要,千萬不要以命相搏。隻要留得性命,總有機會,能報仇雪恨的。”
“是!”五人齊聲應道。
符骁看着眼前五人,聲音幹澀道:“此次是我,沒有護住你們。”
“主公!怎可如此說,此次出征,即使娘不強帶上我們,我們也是願随行同去,找蔣幻威報仇的!”繪琉急道。
武奇亦是急喚:“是啊,主公,快快收了此言!”
林知晖催動缰繩,讓身下的馬匹上前兩步,行到五人首位,向符骁拱手肅聲道:“主公與我們初見時,便救了我們性命。後面,又請了文武師傅,悉心栽培我們,對我們已是大恩。而反觀我們,雖然投效了主公,卻是到如今,也沒有為主公真正做過何事。”
盡管主公初招攬他們時,有奇貨可居之心,更有利用之心,但招攬他們後,後續相處下來,主公是當真将他們,做未來心腹在培養的。
主公雖是寡言,但對他們之心,卻是真摯的,對他們五人的個人意願也很是尊重。
而反觀齊雅,卻不過是嘴巴說的好聽,義子營之事,她雖被騙,不知道他們是非自願入的營,但她也是此事始作俑者之一,并不無辜。
齊雅如今,更是在利用他們沒有原先的記憶,準備以親情和權勢做綁,讓他們五人隻能依賴倒于向她。
對于此點,林知晖一直有些奇怪,齊雅為何會如此笃定,他們五人,隻要與她相處,定會奉她為母,而他們,也定能為她所用?
符骁認真的看了他們五人一眼,而後正色道:“如今你們随姨母去往衍州,以後,便好好保重,莫要太過相信别人。”
“當初我招攬你們時,曾誓言定會護你們周全,如今,反倒是我先食言了。既然是我符骁食言在先,你們此後若有變心,也不必糾結,來信一封告知即可,我們便再無從屬關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