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皇聞言,終于轉頭,含笑望向慵懶倒靠在床榻邊的随邊弘。
随邊弘見林知皇轉頭望過來,更是蠱人的一笑,兀自散發起自己的男性魅力來。
林知皇上下打量随邊弘,面上笑容更甚:“何來過早之說?本府君都将守山先生請來府上做客了,更會親自派人将的先生送至茁州州城與符骁相聚,這事到這裡...不是已成定局了嗎?”
随邊弘立即反應過來,也不散發那惑人的男性魅力了,坐直身體,喝問出聲:“你竟敢将師父當做威脅結盟的籌碼!”
“聰深,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!你忘記師父對你的教導之恩了嗎?你竟如此對他!”随邊弘的桃花眼中泛起血絲,一改之前的慵懶姿态,顯然是動了真怒。
溫南方正好與守山先生耳語畢,聞言回頭,雲淡風輕道:“聰深自然未忘師恩。”
随邊弘揚聲質問:“那此時你又是在作何?”
“在有限的能力内,行不辜負師恩與主恩的兩全之法。”溫南方視線調轉,如夜般深邃漆黑的墨瞳,無愧的對上随邊弘的視線。
“可笑至極!你與魯蘊丹一般無二,皆是隻願從心,不顧他人之輩!”随邊弘唇線微彎,略略壓出愠怒的紋路。
溫南方聞言,眉目微斂,側頭看向眼前面顯病容的守山先生,指尖微顫,未再反唇相譏,面色稍白,顯然已認下此話,他無從辯駁。
林知皇見狀輕笑一聲,步行至随邊弘身前蹲下,玩味的上下打量他。
林知皇的存在感太強,眼底的品鑒意味也太露骨,讓随邊弘不得不先放棄與溫南方的言語相争,将目光調轉至行于他身前蹲下的林知皇身上。
林知皇含笑不說話,隻以欣賞和品鑒事物的眼神,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随邊弘,反倒将随邊弘這慣來愛在花叢中流連的浪蕩子,看的局促起來。
“你看什麼?”随邊弘被林知皇此眼神看的惱火,冷了聲音。
這小娘子,還真是不同于他以往所見的那些小娘子........
随邊弘以往所見的小娘子中,也不乏有性情潑辣的。
但無論是如何歡喜于他随邊弘的潑辣小娘子,無不是目光在觸及他時,就會害羞閃躲,不敢細看他。
哪會如眼前的這小娘子一般,用眼神放肆的品鑒,掃視他全身的?還真是前所未見!在被他喝問後,眼前這小娘子的目光,也是絲毫不收斂。
就以這份心理素質,倒也難怪眼前人能麻痹利用于魯王,讓其将她視為傀儡,扶持她以女身坐上郡守位了。
聰深那小子,還真不是在作戲。
眼前這年紀尚幼的女郡守,當真是為主之人。
若非如此,面對聞名于天下的師父和他,應對時,怎會有這份從骨子裡透出的從容?這是裝也難裝出來的。
眼前的這小娘子,更是折服了聰深那小子。讓其不得不在主恩和師恩中權衡,一心的隻想要效忠于她。随邊弘越是細思,對林知皇的警惕就越重。
“看男人?”林知皇側頭含笑道。
“你....”随邊弘頓時有種自己被人,當做青樓戲子調戲了的感覺,桃花眼中透出些煞氣,周身怒氣再是難掩。
“為何生怒?”
林知皇伸出瓷白如玉的手,輕佻的勾起了随邊弘的下颚:“難道本府君說錯了,你不是男人?”
“嗯?”林知皇以臉貼近随邊弘,目光與其近距離相對,極具壓迫。
溫南方在一旁見了此場景,從低落的情緒中抽出身,眼底附上些許笑意,倒真覺主公此時的模樣,有幾分昔日随邊弘調戲别家小娘子的影子了。
溫南方一想便知,林知皇這是暗自動了怒,故意戲耍起了師兄,護起手下人的短來。
主公這是在為他出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