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注意到林知皇也沒有點越公子作陪,看向越公子的眼神,皆有些幸災樂禍起來,這是越公子明确被排除在林府君選婿人選之外的意思了。
在林知皇與她所點的郎君們一同去騎馬遊山後,不少失落的郎君從席間站起身,圍攏了同樣沒被點到的越公子,并落井下石的看起了他的笑話。
“越公子,看來,林府君看不上你呢?”
“如今也就一名頭好聽了,林府君自然看不上啊。”
有郎君啧啧壞笑道:“你這話說的,越公子這副皮囊還是俊美的。”
立即有人附和着對越公子的皮囊品頭論足,諧谑道:“這話說的是,納妾納色,越公子以後也許能靠這副皮囊翻身,也說不定。”
“越公子,從前你總是喜歡擡着下颚看人,如今倒文靜了不少?怎麼不說話?”
“哈哈,你這話說的,如今他也就是人質,還那是公子?再嚣張,可就性命不保了呢。”
“那現在也不能叫他公子了吧,直呼其名應該也沒事,是吧?聞——越?”
這邊起了熱鬧,尚還有些沒離席的人,也三三兩兩的行過來,看起了熱鬧。
淮齊月原本是要與林婉娘一同去遊山的,見馬德枸帶人圍堵着越公子欺辱,對林婉娘道了句稍等,便暫且撇下林婉娘,拍案大步走了過去。
“大膽,你們竟敢直呼皇室中人的名諱?”淮齊月怒瞪這群圍着越公子奚落的世家郎君。
馬德枸剛才被遊戲懲罰,叫了廖銘松爹,心裡正不爽着,此時隻想找人撒氣。
身份高貴,卻已無權勢的越公子,此時就是馬德枸找上的,最不會惹上麻煩的撒氣對象。
馬德枸看着越公子隐忍泛白的臉色,正樂呵着呢,見淮齊月過來,也不将其當回事。
貴女中除了廖銘蘭會與他們動手,其他貴女也就逞逞嘴皮子的功夫,不理會就是,能奈他何?
淮齊月身後的淮氏,還會為了一個已無價值,甚至是成了拖累的外孫出頭,來與他馬氏交惡不成?
他此時也就出氣言語淩辱越公子一番,又不要越公子的性命,淮氏才不會管這事。
馬德枸有恃無恐,當着淮齊月的面,繼續奚落越公子:“哎呦呦,我就叫了,又怎麼樣?聞越,聞越,聞越!”
淮齊月見馬德枸如此嚣張,氣的臉頰通紅,杏目怒瞪。
“怎樣?”馬德枸嚣張地亂喊了一通,心中的快意越來越盛。
“聞越,你要生怒,也别躲在小娘子身後了,快命人來治我的不敬之罪,砍我的頭啊?你看這得不得行!哈哈!”
馬德枸快意的仰首大笑。
跟着馬德枸一起過來奚落越公子的幾個郎君,看着越公子逐漸維持不住從容的臉,又想到自己從前伏低做小讨好越公子,卻被其無視的難堪,俱都覺得解氣,不住的跟着起哄拱火。
駐足在周邊圍觀的人,也覺得意外看到了一場好戲,哄笑開來。昔日高高在上的人,跌落雲端,任人欺辱的場面,總是極滿足他人好事心的。
林婉娘尚還坐在席間,沒有出宴場,正在等淮齊月回來陪她一起去遊山,遙見越公子被人圍堵言語欺辱,唇角微抿,沒有上去湊熱鬧,更沒有出手管閑事的意思,隻靜觀越公子面對他人的欺辱,會做何反應。
廖銘蘭正讓蔣茯苓伺候着她淨手,見男席那邊馬德枸帶頭欺辱越公子,不屑的撇嘴:“惡心的東西,也就這點出息了。”
蔣茯苓面色難看的為廖銘蘭擦手,也抽空看了眼男席那邊,不悅道:“蠢貨。”
廖銘蘭斜眼:“你罵誰呢?”
自然是馬德枸,沒事瞎得罪人,破船還有三千釘呢。
但蔣茯苓想到懲罰,勾唇笑了,沒有正常回答廖銘蘭此問,而是挑眉回道:“主人,我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