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齊月見祖父親自開口問她話,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,哭着将當時的情形細講了一遍。
淮氏四房的當家人淮秉獨,聽完淮齊月的講述,基本确定此事真不是林府君栽贓嫁禍,沉聲對家主淮秉築道:“大哥,将我那雙女婿喚來,一同商讨此事吧。”
家主淮秉築點頭,立即有人行出房内,去喚人。
不一會兒,左昂與裴菱爻這對淮氏女婿,便被請了進來。
左昂與裴菱爻一進堂屋,見淮氏多房的當家人,齊聚在室内,這陣仗弄的兩人齊齊一愣,當即便嚴肅了神情,知曉是發生了大事。
還不待兩人相問,兩人的大舅兄,便快步湊到兩人身前,将圍獵雅集中發生的事情與兩人盡數講了。
左昂與裴菱爻聽說馬二郎君刺傷了越公子,互看了一眼,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之色。
裴菱爻整理了一下思緒,鄭重地向家主淮秉築拱手一禮,道:“大伯,越公子被刺之事,定不是林府君算計安排的。”
家主淮秉築很疼越公子這外孫,這事在淮氏内部,人盡皆知。
裴菱爻豈能讓淮氏家主淮秉築,誤會此事乃林知皇主導所做。
淮秉築沉聲反問:“林府君想做何事,會盡數講與你這當大舅的知曉嗎?”
裴菱爻不接淮秉築此問,道:“大伯,抛開晚輩與林府君的關系先不談,光從此事上去分析,晚輩便不認為林府君會在此時行此事。”
左昂此時也道:“大伯,林府君缺糧,開宴前,她便籌到了足夠的糧。若說是想除掉越公子這個隐患,現在動手,也太過打眼。”
左昂:“說句不好聽的,我若掌權,忌憚越公子,也隻會在幾年後動他,如今越公子身亡,對林府君來說,麻煩可能還不小。”
淮秉築聞言,沉吟了半晌,緩緩點了頭,這才語氣和緩下來,轉頭對裴菱爻道:“相動,越兒生死未蔔,我作為其外祖父,即憂且痛,因此言語上略急了些,剛才有些話不合适,你也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裴菱爻立即對其執晚輩禮:“菱爻自然知道,明日晚輩便親去王府一趟,去确認越公子的情況。”
“嗯,辛苦相動了。”淮秉築神色終于緩和了些許。
廖府。
廖氏家主從一雙兒女那聽到今日在圍獵雅集上發生的事,立即便派人出去打探馬府的情況。
不多時,派出的人折返,向廖氏家主禀報了馬府已被千餘重甲兵所圍的消息,立時便坐不住了。
廖氏家主在院子内來回踱步:“林府君的動作竟如此快,這若不是早有預謀.........”
廖銘蘭見爹來回走個不停,眼暈道:“爹,您别再走了,你和大兄怎麼就都不信我的話呢?”
廖氏家主對女兒的話,向來打對折聽:“去!一邊去,這事大着呢!不是平時玩鬧的時候,你這丫頭别給爹添亂了。你能看懂什麼?做事向來不帶腦子。”
廖銘蘭不服氣道:“爹!哪有不帶腦子!女兒明明聰明着呢!今日圍獵遊戲時.....”
廖氏家主頭疼不已:“行,行,我的小祖宗,别說那些玩樂事了,你聰明還不成嗎?你先安靜會,讓爹理一下此事的頭緒。”
廖銘蘭跺腳:“爹,那馬二郎君劍刺越公子,乃我親眼所見!”
“而且,事情發生前,還是那馬二郎君先湊上去欺辱越公子的!這衆目睽睽之下的事,如何能是林府君在做局?”
廖氏家主難得見廖銘蘭如此認真,微愣,沉吟了半晌,問一旁的長子:“松兒,這事.....你看?”
廖銘松撇眼看了自家妹妹一眼,對廖氏家主凝聲道:“爹,明日我們廖氏,就将那要捐贈的五千石糧,送去州府官糧倉吧。”
廖氏家主聞言擊掌道:“對!對!對!明日就将這糧送去!”
“這林府君非同小可,若此事真乃偶然發生的,那她能如此雷厲風行的對馬氏出手,緻使馬氏那邊,直到如今都沒有消息傳出來,就更不是善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