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(第5頁)

齊武奇胸膛劇烈的起伏:“齊雅試煉我們時,都是奔着命去的,無能即死。她都不将我們兄弟幾人的命當一回事,她麾下的人,對我等豈會有敬意?”

齊繪琉撐着額頭,一直沉默着不說話,好半晌後才道:“林府君剛才失了顔面,最多也就私下侮辱三弟五弟一番出氣,我們到底是過來和談的,林府君不會做的太過。”

齊方亞也是如此想的,他不覺得齊武奇會看不懂這些,四弟隻是平時言語魯莽,卻不是蠢笨之人,不該看不明白這些才對。

齊方亞疑惑不解的問齊武奇:“四弟,你剛才為何反應如此大?”

齊武奇一錘桌子,臉色難看道:“那個進來向林府君禀事的人,袍角上有血漬!三哥與五弟這般随她去了,我豈能放心?”

出了練武場後,林知皇将王題支走了,帶着溫南方,以及一副做錯了事等着受罰的林知晖與于弘毅去了議事殿。

議事殿的大殿門剛被奴仆打開,踏入大殿的一行人,皆都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。

大殿中央,有一跪一躺倆人,那陣陣的血腥氣,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。

随邊弘與喻輕若早已候在了殿内,見林知皇進來,迎上來向她行禮。

喻輕若眼眶通紅:“多謝主公為屬下将這兩人多留了些時日,屬下無以為報。”

“臨河,你我之間,何須多禮?”林知皇扶起迎上來就對她行叩謝大禮的喻輕若,和煦的問:“可從這對夫妻嘴裡,拷問出你爹的下落了?”

喻輕若含淚點頭。

經過這許多年的探查,喻輕若終于查到了他爹的失蹤,确實是庶伯喻仁遠動的手。

喻輕若順藤摸瓜,又查出了喻仁遠委托伏擊她爹車隊的那夥強人,當時并沒有殺了她爹,最後是挾持着她爹喻寒慶,去往了庫州境内。

然而,這夥強人的蹤迹,到了庫州境内,卻是完全查不到了。

這些年,喻輕若一直将能再找到她爹的期望,放在喻仁遠身上。如今主公已為庫州之主,隻要能查出她爹的具體下落,不論爹在哪裡,隻要她爹還活着,定能得救。

喻輕若前兩日聽到林知皇抓回了喻仁遠夫妻的消息,立即便放下了軍醫營内的事務,去了大牢,親自用刑,審問了喻仁遠夫妻。她爹喻寒慶失蹤了七年,當時究竟流落到了庫州何處,也終于有了答案。

于弘毅跟随在林知皇身後入殿,目光便被瑟縮着身體,跪在大殿中央的那名婦人吸引了去。

于弘毅的目光一瞬間空茫,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,輕喚了聲:“姑母.......”

于弘毅這聲姑母,将正瑟縮着身體,跪在大殿中央的于美芳喚回些神智。

于美芳豁然回頭,因恐懼而失神的眼眸裡,迸射出抓到救命稻草的喜悅:“毅兒,我的毅兒....這些人...對姑母用刑.....嗚嗚.......”

“姑母,好久不見.......”

于弘毅走到于美芳身前停下,手已經按上腰間的劍柄,神色複雜的垂眸俯視她。

于美芳伸出一隻已沒了指甲的血手,抓住于弘毅的衣袍下擺,哀哭道:“毅兒.....那事......那事都是喻仁遠逼我做的.....姑母隻是想保護你的表弟們......沒法啊.....嗚嗚...毅兒....救救姑母.....”

此時的喻仁遠臉色煞白的躺身在于美芳身旁,全身上下除了臉還完好無損,其他地方,似乎都受了重刑。

喻仁遠的雙腿詭異的歪斜着,明顯廢了,已不能跪,身上的衣服,應是将他從牢裡押出來時,重新套上的,有新流出的血,正不停地從他衣下滲出。

盡管如此,喻仁遠仍一直睜着眼睛清醒着,除了臉色蒼白,面上并未露出痛色,嘴裡一直有氣無力的罵着喻輕若心狠手辣,竟敢對他這血親長輩用刑,必将不得好死的惡咒。

林知晖進前,見到喻仁遠這番慘狀,啞聲道:“喻仁遠,知道嗎?随齊雅行軍去了衍州後,在她身邊見到你時,我就在等這一天。”

喻仁遠乍然聽到此言,咒罵聲頓止,用尚還完好的手臂,強撐起上半身,揚起頭來,意外的見到站在身前的林知晖與于弘毅,滿臉的不可置信:“你們此時怎麼會在這裡?你是來複仇的?....你們....不是失去記憶了嗎?”

林知晖緩緩地抽出腰間的佩劍,唇角彎出嘲弄的弧度:“未取你的狗命?豈能忘了你?”

喻仁遠驚恐的看着林知晖在他面前拔劍,又驟然揚頭向上首位置望去,顫聲道:“所以......剛才入殿的那威嚴女郎,是......林府抓我來此的人,是林府君?!”喻仁遠的雙目越瞪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