庫州城内消息靈通的世家,在王府議事殿内擡出兩具無頭屍體的消息傳回時,也都知曉了有細作欲投毒暗害林府君之事。
一時間,庫州各世家幸災樂禍的同時,也開始夾着尾巴做人。唯恐因當下行事太過招搖,緻使林府君将此事懷疑到他們的頭上,進而遭受無妄之災,那豈不是冤?
各世家豪族皆關起了府門,不再互相拜訪串門,就怕引起誤會,讓正遭到刺殺威脅的林府君,誤以為他們世家之間,在行串聯之事。
盡管.....庫州的世家,在馬氏一族入獄後,确實在暗下裡行串聯之事.......
庫州的世家大族,竟是一瞬間都老實了。
在馬氏一族倒下後,那些埋藏在平靜表象之下的暗潮湧動,還未真正形成大浪,便因為有細作投毒林府君敗露,最終被擒獲之事,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沙灘上。
燭火明亮,花鈴大步行入書房,抱拳對林知皇禀報道:“主公,屬下已命人将喻仁遠與于美芳硝制好的頭顱,快馬加鞭送去給在浣水郡駐守的忽将軍了,半月便能到。”
林知皇聞言颔首,将手中的毛筆擱在筆架上,淡聲道:“好。”
忽叟死于這對夫妻之手,就讓其親女忽紅用兩人的頭顱,去祭奠忽叟吧。
翌日,胡書前來拜見林知皇,林知皇以事務繁忙為由推脫,并未召見胡書。
一連兩日,皆是如此。
胡書無法,摸不準林知皇的脈絡,隻得去向師弟楊熙筒求助。
茶室,胡書與楊熙筒對坐品茶,茶香幽幽,茶飲入口,沁人心脾。
楊熙筒将親手泡好的茶,給胡書斟上一盞,問:“師兄,你想請我幫你,去府君大人那做說客?”
胡書幽幽歎了口氣:“判聽,若非實在無法,師兄也不會麻煩你此事。隻是這和談,實乃雙赢之事,林府君也收了我們大将軍二十萬兩賠付銀,如今這般拖延.......”
楊熙筒笑:“師兄,你也知道,如今庫州世家豪族暗流湧動,府君大人又剛招刺殺,确實事務繁忙,非是故意拖延。”
胡書:“.........”楊熙筒此言一出,倒讓胡書不好接話了。
楊熙筒見胡書靜默下來,提起茶爐上沸茶,用翁過濾後,又給他滿上一盞:“師兄,我有些奇怪。”
胡書順着楊熙筒的話問:“奇怪什麼?”
楊熙筒疑惑:“師兄為何會投效齊雅?”
胡書反問:“那師弟又為何會投效林府君?”
楊熙筒想到自己當初是被逼無奈才投效的林知皇,幹笑了兩聲:“哈哈,師兄說話還是這般滴水不漏。”
胡書笑:“判聽,你好奇這些作何?”
楊熙筒意有所指道:“看能不能讓師兄留下。”
胡書聽懂了楊熙筒的言下之意,卻未接此話,品了口茶後道:“大将軍重用于我,此時正在等我和談回返衍州。”
楊熙筒認真的看了胡書一眼:“師兄,何不再多考慮一番呢?”
胡書笑:“我出身寒門,與師弟你不同。”
楊熙筒聞言一愣,看向胡書的目光更是奇怪,正欲再打探一番,胡書便率先岔開此話題道:“師弟,勿要再多言其他。這個忙,你可願意幫師兄?就算師兄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楊熙筒若有所思的點頭,放下手中喝空的茶盞,笑道:“師兄都如此說了,師弟豈能不幫?”
胡書見楊熙筒吐口,答應相幫,客氣的向楊熙筒拱手道謝。
這邊胡書在向師弟楊熙筒拱手道謝,王府另一邊的議事殿内,歸家已有數日的李尚,在今日被林知皇所召見,此時也正在向上首端坐的林知皇鄭重拱手道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