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有些為難,但還是回禀道:“那管事說,每年鹽場都會病死不少鹽奴。既然搜遍了鹽場,也未找到喻家主.......”
“按常理來說,喻家主可能已經染病身死。”
副将話音剛落,喻輕若便身體劇顫了一下,身邊所有聲音在這一刻,都消失殆盡,耳中蕩起耳鳴之聲。
喻輕若身體向後微仰,似要暈倒,然而她隻是後退了一步,很快又站穩了腳。
喻輕若早在親自搜查庫州治下的鹽場過半時,就想過這個可能,但卻不願細想這個可能。
她不能接受有一身傲骨的爹,最後落得如此下場。
不該的,爹那樣的人.....
怎能在不為人知的一角,如此輕易的死去.....
左昂聽到這裡卻皺了眉,沉聲問副将:“若隻是如此,剛才那管事,不該會露出那副有事相瞞,做賊心虛的模樣。還審問出什麼?”
左昂曾是手掌兵馬超八萬數的大将,在觀人一途上,自有他的底氣。
那鹽場管事最後的神色,一看便不對,明顯有事隐瞞。
他們如今要找的人,可能早在鹽場染病身死的這個假設,還不至于讓那鹽場管事這般心虛。
畢竟,庫州有十一處鹽場,誰知道喻家主是在哪個鹽場操勞而死的?
他們即使遷怒,也多的是人頂頭,豈會隻找這鹽場洩憤,更于理不合,這鹽場管事何至于對他的探究視線,露出惶恐之意?
“将軍看人果然準!”
副将向左昂點頭,抱拳繼續對其回禀道:“剛才屬下審問這鹽場管事時,偶然發現,這鹽場管事的肩臂上,有圍成圓形的六點紋身。”
左昂聞言,眼神頓時銳利起來:“清平門?”
自離仙郡那邊的官場,有被清平門的門徒滲透的事一出,林知皇治下其餘八郡的上下官吏,也都進行了清查。
左昂這段時日,雖領了協同喻輕若在庫州境内各處鹽場,搜尋喻家主的任務,但他亦是被查了的。
左昂被查無異後,更是主掌查了自己手下的大小将領,是否有被清平門的門徒滲透。
所以,左昂近來對已加入清平門的門徒,肩臂上必會燙出圍成圓形的六點的這個特征,并不陌生。
副将點頭:“是!”
副将神情略有些激動:“将軍,我們此次偶然查出大魚了。”
左昂才初初投效到權王麾下,又是淮氏的女婿,其副将也是為他今後是否能得權王重用,而心憂的。
如今權王在治下九郡徹查清平門,将軍此番挖查出這件事,算是偶然送上門來的立功機會了。
左昂掃了副将一眼,副将立即收起臉上的激動之色。
副将肅聲繼續抱拳回禀道:“這暗下加入了清平門的鹽場管事,還偷偷在海原郡的這處鹽場附近,私建了一處鹽場。”
“私建的那處鹽場,據說比這處鹽場大兩倍。那處私建的鹽場,已建好有五年時間之久了。”
“這處私建的鹽場,幕後的真正主人,乃清平門門主苗杳。”
“而且,這鹽場管事,還從這片淮氏鹽場,謊報了鹽奴的死亡數。以此向私建的那處鹽場,轉移鹽奴。”
“所以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