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候在寝帳内的親兵聽到符骁喚朱渠的字,面有奇怪之色的抱拳恭聲回道:“主公,您剛才不是已命朱将軍帶那光頭犯人出營了嗎?”
“出營?”符骁聞言猛然站起身,面色沉沉地問:“本州牧親口吩咐的?”
親兵見符骁如此大反應,也有些不知所措,但立即恭聲回道:“是,您親口喚朱渠将軍入帳吩咐的。”
“那光頭犯人被朱渠将軍依命帶走後,您之前招來的耳聾刑吏也随之被您揮退了。”
符骁聽完親兵的回話,想到之前審問天方子時,自身感受到的片刻倦怠,立即意識到他着了那妖道天方子的道了。
符骁冷戾的劍眉狠狠地擰起:“朱渠帶着人何時出營的?”
親兵見符骁臉色如此,知曉是發生了大事,連忙回道:“半個時辰前。”
就在這時,符骁的護衛将軍盧德已确認完方輝服用過抑蠱丸後的效用回返,入内見到符骁就欣喜地抱拳回禀道:“主公,那藥丸是真的,方輝恢複了神智!”
符骁面上并未露出喜色,擡手止住了盧德後續欲彙報之言,沉聲道:“天方子控制着細沿逃了,你立即點齊二百餘精銳雷影衛,沿路去追!”
盧德聞言大驚,面上的喜色頓退,立即抱拳領命道:“諾!”
“細沿應該已被天方子用不知名的方法控制了神志,捉拿天方子時勿要傷了他!”
“遇見天方子,當即便将他眼睛廢了,萬不可與其對視,若擒得他,不必留活口,當場誅殺!”
符骁周身殺意勃然而出。
盧德面容肅殺地垂首領命,轉身急奔離開了大帳,迅速點了二百餘精銳雷影衛騎馬出營沿着痕迹前去追人。
符骁吩咐完盧德帶人前去捉拿天方子後,立即召來了照料方輝的随行大醫前來為他檢查身體。
“本州牧的身體有無異樣之處?”符骁對為他診完脈的葛大醫沉聲問。
“并無。”葛大醫收回手,笃定道。
“為何本州牧會沒有半個時辰前的記憶?”
“那妖道很可能善暗示類的操控之術,配合着讓人神志混沌的藥物,他可以通過眼神、言語、行為,讓他人不自覺地跟着他的暗示走。”
“他所有的回話以及動作,都是在慢慢讓您的意識跟着他所定的方向走。”
葛大醫祖輩中有人專門學過這種醫術,故而家裡的醫書中有這方面的記載。
這種醫術先開始被創派,是為了治療那些暗下有輕生念頭,長期郁郁寡歡的人,醫者可通過這種眼神、言語、行為上的暗示疏導陪伴,可讓病者能開心如常人一般生活。
後來這種療法研究的人多了,有心術不正的醫者發現可通過這種醫術,控制大部分正常人,讓被控制的人唯他們馬首是瞻,從而斂财為惡。
久而久之,這種醫術便被稱為了邪術,少有人會傳道了。
葛大醫将所知這方面知識,詳細地與符骁講了。
符骁聽後,犀冷的狹長眼眸斂起:“藥物?本州牧見他時未食任何東西。”
“您可有聞到什麼特别的氣味?”葛大醫凝眉細問。
符骁皺眉道:“那天方子身上帶有一股道觀裡的燃香氣味。”
“那應該就是輔以天方子控制他人的藥物了。”香也是可以毒人的。
符骁寒聲道:“該直接殺了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