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第9頁)

“苗樸。”天方子再次趁機與符骁對上視線。

符骁輕嗯了一聲,續問道:“苗躍伏又是怎麼回事,他不是此代苗氏家主的記名嫡子嗎?”

“苗杳夥同此代苗氏主母苗鐘氏,在嬰兒時期就将苗躍伏與苗家主的寵姬之子掉包了。”

“後來苗氏主母苗鐘氏未生育嫡子,便順理成章将苗躍伏寄養到膝下做了記名嫡子。”

“苗氏主母苗鐘氏?”

天方子努力擡首,眼神格外真誠地看着符骁道:“苗躍伏的生母是鐘家主的唯一嫡女!與那嫁到苗家的苗鐘氏是堂姐妹。”

符骁不由想到前段時日從新皇城那邊傳來的,鐘家主與林氏主母鐘玲媛同日身亡的消息。

因為此事正好發生在随邊弘進入新皇城之時,所以符骁特意派人仔細探查了一番。

對這件事的細枝末節也知之甚詳,亦是推斷出了鐘家主死得有些蹊跷,鐘氏一族與清平門之間必然關系匪淺。

倒是不想,源頭竟是在這裡。

鐘家主唯一的嫡女鐘雨蘭,在二十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。

苗躍伏如今二十三歲,若苗杳當初為假死,那鐘雨蘭能在“死後”生下苗躍伏,那必也是假死了。

符骁從天方子的一句話中,推測出不少事,更是确定了鐘氏一族中,究竟是誰一直在暗中相助清平門。

已死的鐘家主之妻,鐘黃氏黃松秋,原來乃苗躍伏的外祖母。

現在的鐘家主鐘疏風,不過是黃松秋膝下的記名嫡子。

鐘氏一族,懷璧其罪,因掌有鐵礦,攀上各方勢力之時,也随之因此被别有用心的人提早盯上了。

苗杳竟是用内宅嫡庶之争,輕輕松松就将一個世家大族,玩弄于了股掌之間。

“當年苗杳有意勾引鐘氏嫡女鐘雨蘭,使其戀慕于他,進而與他私奔。”

“在鐘家主發現嫡女與庶出子苗杳私奔後,已是為時已晚,因此大動肝火。”

“為防鐘氏一族的女眷被帶累名聲,鐘家主也狠得下心,直接就對外宣稱嫡女鐘雨蘭暴病而亡,并為她辦了風光的葬禮,讓她再沒了可後悔的歸家路!”

“其實這些事是苗杳早就算好了的.......”

天方子還想再往下說,符骁卻擡手打斷了他後面的話。

“行了,苗杳具體是如何算計不知世事的閨閣女郎與他私奔的這些龌龊事,本州牧不想聽。”符骁冷嗤道。

“是是是!您隻用知曉那苗躍伏與苗杳兩人乃蛇鼠一窩便是!他們父子之間先前的對戰,不過隻是為了轉移兵力而已。”

天方子說話時,目光再次與正垂眸俯視他的符骁緊緊對上。

符骁猛然感覺到自己意識有些模糊,然而天方子的說話聲卻還在繼續。

“老道還知曉許多密事,您看......”

天方子後面的話,符骁朦朦胧胧的感覺好似從遠方傳來的一般,緊接着疲憊感卷席了全身,讓他頓時就不想再審問天方子了。

該處理公務了,知曉這些事就夠了,該殺了天方子了......等再次醒過神來,符骁發現自己正在伏案處理公務。

符骁皺眉,清楚地記得之前他明明正在親審天方子,怎麼一會兒就在處理公務了?符骁将手中的紫豪筆放回至貔貅筆架上,揚聲對外喚道:“細沿!”

守候在寝帳内的親兵聽到符骁喚朱渠的字,面有奇怪之色的抱拳恭聲回道:“主公,您剛才不是已命朱将軍帶那光頭犯人出營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