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第2頁)

“他出山後,未選擇來庫州投效本王,而是投效他人。隻能說本王并非是他所看好的明主,如何能算是别投?”

“可是......”

林婉娘自然知道理雖是這個理,但事卻不是這麼算的。

大姊不僅對王鹿有救命之恩,且王鹿能得守山先生引薦去往泰然老将軍那拜師求學,也是大姊用承諾從守山先生那換來的。

如今王鹿學有所成,為泰然老将軍看重承其衣缽,而主公現在正是缺人之時,這王鹿豈能忘本?

他在泰然老将軍逝世後,不回返庫州投效主公,道理可容,人情卻不容啊。

林婉娘想到此,若不是礙于此時林知皇在場,就差直接大罵王鹿乃白眼狼了。

“好了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。”林知皇舒然地擺手。

“王鹿當初離去時還小,所說的話又做得什麼數?小孩子幼時心智不成熟,難免會将對恩人的感激與對明主的崇敬弄混。”

“他此時若真效他人為主,那隻能說本王如今做的還不夠,引不來有才之士青睐相投,隻能讓有才之士靠避走失聯以躲羞愧。”

林知皇說此話時眉宇間盡是疏朗大氣,令人見之便傾。

林婉娘将林知皇奉若神明,聽王鹿或許是在學有所成後,不覺林知皇可為明主,而避走别投,如何能忍?

當即,林婉娘便因心中生怒而面露戾氣。

林知皇對林婉娘可以說是了如指掌,一見她此時的臉色,就知她這會是在心中為自己鳴不平了,無奈地搖頭道:“知聆,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。莫要太将自身的想法強加于人。”

“但....您對王鹿那小子多有照拂,如今他學有所成,卻避走他處,甚至連封信都不願傳回......”

林知皇含笑出言打斷林婉娘後面之言:“是本王的人,終究會是本王的人。”

“不是本王的人,強求也無用。”

林婉娘:“可是......”

林知皇擡手做了個止聲的手勢:“知聆,今日你也累了,先下去休息吧。有要事再随時來禀。”

林婉娘見林知皇不欲再談此事,隻得作罷,悻悻地抱拳行禮退下了。

林婉娘走後,一直像個透明人一樣,安靜待在主帥寝帳的齊冠首,從内裡掀簾擡步走了出來。

林知皇側首看向掀簾走出的齊冠首,戲谑道:“齊大郎君将本王的寝榻收拾整齊了?”

齊冠首淡雅若仙的氣質在林知皇問出這句話後陡變。

自那日林知皇逼迫齊冠首在苗躍伏的傳信兵面前,當了她一回假男寵後,林知皇再與齊冠首相處時便都是這種态度。

與其說是戲谑,不如說是“侮辱”。

齊冠首清俊淡雅的面容上隐見黑氣:“手下的暗使統領彙報事情,您都不避開冠首,這是何意?”

林知皇鳳眸彎起,嘴角微挑:“自然是将你當自己人看待了。”

齊冠首這幾日被林知皇的步步緊逼弄得心燥不已,今日終于有些沉不住氣了,重聲道:“冠首與您道不同。”

林知皇面上表情不變,但聲音卻冷了下來:“事到如今,道不同也得同。不然你隻有死道一途。”

“死”這一字,林知皇咬字極重。

與之前隐暗的提點不同,林知皇首次直白的向齊冠首展露出了她的獠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