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邊弘與梁峰原回帳後的反應,不多一會就被林婉娘如數禀報給了林知皇。
林知皇聽完林婉娘禀報,輕歎了一口氣道:“聰淵....最是重情,同門師兄驟然身亡,此時如何能不傷心?”
林婉娘道:“梁大将軍身邊的渡啼不錯,有他在,梁大将軍那邊您也能放心。”
提到梁峰原那邊,林知皇面上表情微松,颔首道:“渡啼确實不錯,就他最懂瞭望了。”
梁峰原之前生過郁疾,有渡啼這樣懂他的心腹在身邊,想再複發估計也難。
林知皇關心完手下之士的私下狀态,稍微放下些心,踱步走到帳内的沙盤輿圖前,開始沉心推演起攻伐蒼州的戰事。
林婉娘卻還有事要禀,見林知皇又開始觀摩地勢沙盤暗思起戰事,在一邊猶豫再三後還是出言道:“主公,那王鹿........”
林知皇聽林婉娘提起王鹿微愣,回身問:“你探到王鹿的消息了?”
王鹿在半年前泰然老将軍逝世後,便再未傳信回來,人也不知所蹤。
王題擔心得不行,專門請托過林知皇着人幫忙探查王鹿的消息,自己也有派人前去蒼州騰岩郡泰然山尋人,但仍是一無所獲。
林婉娘搖頭,秀眉微颦道:“沒有探查到他的蹤迹,但卻在近期探查到一些關于他的别的消息。”
“什麼消息?”林知皇見林婉娘面色難看,緩聲問道。
“泰然老将軍身有隐疾,一生無兒無女。據屬下近日探知,泰然老将軍卸甲歸田後,原來所掌的淩霄軍并未全數解散,手下一直是還掌有一支淩霄軍的。”
泰然老将軍從前鎮守邊關,手下的淩霄軍悍勇無匹,将那些進犯大濟國土的蠻族與維族、羯族人阻在邊境之外不得寸進。
淩霄軍的赫赫威名,到如今也威震邊關。
林知皇走回到書案前坐下,看着林婉娘示意她繼續說。
“這支淩霄軍有近三千人,其内皆為可以一當十的骁勇騎兵,且在泰然老将軍逝世後也不知所蹤了。”
林知皇黛眉微挑道:“你認為泰然老将軍臨終前将這支淩霄軍交給王鹿了?”
“潛伏在騰岩郡的影使,從之前在泰然山上伺候漿洗的婆子那探到.......”
“泰然老将軍在臨終時因其餘兩名弟子,都跟随着各自主公在外征戰,故而未能及時回返泰然山見到他最後一面。”
“所以最後伴在泰然老将軍身邊的人,除了其身邊伺候的老仆,就隻有其關門弟子王鹿了。”
“那漿洗的婆子言之鑿鑿的稱,泰然老将軍臨終前将可調動淩霄軍的掌兵符交給了他的關門弟子。”
林知皇聽到這裡搖頭笑了:“她隻是一個在外院伺候漿洗的婆子,泰然老将軍臨終時她還能在場不成?非親眼所見之事,談何言之鑿鑿?”
林婉娘面色很是難看,凝聲道:“但王鹿是與那支淩霄軍一同消失的,也不怪那漿洗的婆子這般言之鑿鑿了。”
“況且,潛伏在騰岩郡的影使一直探不出王鹿的消息,若非他故意掩身.....怎麼會如此?”
林知皇擡手撫摸腕上除了就寝時一直不曾取下的“腕扣”,曼聲道:“知聆,你有何話不妨直言。”
林婉娘臉色很是難看地道出自己根據傳來的線報,所推測出的結論:“您看.....王鹿是不是别投他主了?”
林知皇聽到這裡笑了,将手從腕間所佩的袖箭上放下:“談何别投他主?”
“王鹿雖是本王向守山先生求信送去泰然老将軍那求學的,但本王在那之前卻并未收王鹿為從。”
“王鹿在泰然老将軍那學有所成,得泰然老将軍臨終重托,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來的。”
“他出山後,未選擇來庫州投效本王,而是投效他人。隻能說本王并非是他所看好的明主,如何能算是别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