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吳奎見林知晖行為大異于之前清醒時的模樣,基本在心裡已是判定他這時是真醉了酒了。
遂懶得再試探他了,惱怒的一把将他甩在了地上,騰站起身,環視在場所有人怒聲道:“說!究竟是誰在合卺酒裡下的毒?”
吳奎暴怒的聲音猶如雷震,炸的在場衆人皆瑟縮了一下腦袋,惶恐不已。
林知晖到底醉沒醉,齊武奇最是清楚,方才林知晖戲做的如此真,讓齊武奇的心理路程在短時間内也是多變。
從緊張憂心,到震驚詫異,再到懷疑糾結。
是的,在齊武奇的印象裡,五弟就是個冷面王,從未想過林知晖竟然如此能“演”,這……齊武奇震驚之餘,現在已是開始懷疑起,就是林知晖投毒害的寶華郡主。
這也就說的通....明明他和寶華郡主都喝了合卺酒,為何隻有寶華郡主被毒死了,他卻安然無恙。
五弟為何要下毒?
因為他不想吳奎與齊雅結盟。
為何?
五弟想借機報複齊雅。
林知晖究竟有多厭惡齊雅,齊武奇一直都非常清楚。
一連串事想下來,齊武奇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五弟,竟是為了報複齊雅,出人意料地行了這樣的下作手段,還将其他不相幹的人卷入了其中。
齊武奇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,心中先是怒,怒過後還是忍不住地擔心兄弟。
雁過留痕,五弟若是被查出來....
“都說話!今日若查不出毒殺寶華的兇手,本王甯可錯殺一千,也不會放過在場任何一人。”
事情沒有進展,吳奎漸漸失了耐性,怒聲斥道。
原先在寶華郡主喜房裡鬧洞房的年輕男女們聽到此話,終于有人壓制不住将死的懼意,大聲哭嚎起來。
這時,車炫珠從一衆人之中站了出來,豁出去了一般,大着膽子指住立在一旁的溫南婷道:“世子妃來的突然,而且她也接近過那合卺酒。”
車炫珠此言一出,全場人皆靜,剛才還在哭嚎的年輕男女也都止了哭聲。
溫南婷以帕拭淚,哭聲道:“車五娘子這話好生奇怪,莫不是在懷疑我不成?”
吳踅面有懷疑地看着溫南婷,寒聲問:“你為何那時過來?”
大姊很是不喜溫南婷,所以經常針對于她,雖然溫南婷面對大姊的刁難,總是淡雅的一笑置之,但吳踅卻因此也對溫南婷不喜起來。
在他看來,面對别人多次挑釁而不怒的人,不是憨傻之人,就是隐忍之人。
很顯然,溫南婷屬于後者。
隐忍之人,在隐忍至極限後,總會在适當的時候,還人以一擊斃命。
所以,吳踅一直對這妻子喜歡不起來,能忍者大多心硬,心硬之人,又如何交心以赴?若溫南婷每每能在大姊針對她時,當場與大姊争吵起來,吳踅反是會對她喜愛幾分。
溫南婷聽吳踅如此問,轉眸受傷地看着他:“不是夫君您恐衆人洞房鬧的太過,怕大姊受了委屈去,特意讓妾身過來看看的嗎?”
伺候在溫南婷身邊的丫鬟落翠不忿的插嘴道:“世子爺好生健忘,明明是您吩咐我們世子妃特意來此的,此時忘了不說,竟然還懷疑我主人?”
丫鬟落翠滿面忿色,顯然是豁出去了,上前擋在溫南婷身前,視死如歸地看着吳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