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落翠滿面忿色,顯然是豁出去了,上前擋在溫南婷身前,視死如歸地看着吳踅。
吳踅被丫鬟落翠怼的一愣:“本世子吩咐的?”
從吳踅出言質疑溫南婷開始,站在吳奎身後的溫禾诩便面色黑沉下來。
謀士車槐安撫地拍了拍站在身側的同僚溫禾诩,站出來對丫鬟翠落問道:“世子親自吩咐你的?”
謀士車槐是車炫珠的叔叔,此時從吳踅與溫南婷身邊丫鬟的對話裡,聽出了蹊跷。因為車炫珠之前站出來指溫南婷的事,他隻得淌渾水站出來賣人個好,以免因此而與溫氏結仇。
丫鬟翠落被從謀士車槐問地一愣,而後氣勢弱了下來,搖頭回道:“不是......”
謀士車槐續問:“那你是聽誰吩咐的?”
吳奎沒說話,眯着眼看着溫南婷與她的丫鬟落翠,無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。
溫南婷繼續以帕掩面,哭地泣不成聲,丫鬟落翠在謀士車槐的追問下,當場将之前大丫鬟雨荷,是如何去通知她家主人前來的事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地講了。
謀士車槐聽完落翠所述,又轉頭問一邊面色沉郁的吳踅:“世子爺,您吩咐了那叫雨荷的丫鬟此事嗎?”
吳踅沉着臉搖頭。
吳奎重重地一拍扶手,沉怒道:“将那叫雨荷的丫鬟提過來。”
不多一會,涕淚橫流的雨荷便被提了來。
“嗚嗚.....”雨荷一來,就将求救的眸光投向了吳踅,那叫一個美目流轉,楚楚可憐。
吳踅無動于衷,不等吳奎發怒先問,就看着雨荷冷聲問:“為何假傳本世子的吩咐,讓世子妃前來喜房?”
雨荷在被提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自己此時為何會被提來,懼怕的同時,更覺得自己今日真是走了背運了。
她今日假傳吳踅地吩咐,讓溫南婷來喜房阻攔他人鬧寶華郡主的洞房,沒别的原因,隻是想讓溫南婷難堪而已。
雨荷知寶華郡主極不喜溫南婷,性子又與蠻王如出一轍,生起怒來,哪管其他,隻管先出了氣再說。
雨荷想着溫南婷要是去了喜房,阻止那些與寶華郡主玩的近的權臣子嗣們,在這洞房裡熱鬧,壞了她的興緻,必會生怒。
屆時,也必會在在衆人面前叱罵溫南婷,進而讓溫南婷下不來台。
溫南婷慣來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,雨荷很是看不慣,明明世子都不願近她的身,她何來底氣坐在世子妃之位上,視她為奴?
再是出身尊貴,她父親也事敗效大王為從了,不過是個二嫁之婦,她憑什麼俯視衆人?
雨荷就不信,溫南婷在這幫宮外的貴族子嗣面前被寶華郡主下了面子,還能泰然處之!
若是因此與寶華郡主争執起來,哈哈,那就更有好戲看了。
就算溫南婷再次忍了下來,那在外人面前這般被寶華郡主叱罵,也顔面盡失,必是要為所有人都暗地裡恥笑的。
她就不信,此事過後,溫南婷還能再高高在上地在衆人面前擺她世子妃的架子。
“奴....奴...”雨荷支支吾吾。
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,如何能宣之于口。
雨荷是教吳踅知人事的第一個丫鬟,吳踅對她也是有些情分在的,這也是他不将雨荷放入後院隻做姬妾,而将她安排在溫南婷身邊做管事大丫鬟的原因。
這樣既能讓她手握一些内院權柄,可活的更自在,不用被大婦任意拿捏,又能讓她能盯着溫南婷。
吳踅雖知道雨荷心裡隻有自己,絕不會,也沒有那個膽子去下毒害大姊,但見她到此時還支支吾吾,到底失了耐心,寒聲斥道:“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