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邊弘明白了林知皇的意思,臉色依舊不好看。
李代桃僵的事一旦洩露消息,脫離軍隊的主公将會更為危險,這就是賭!
随邊弘不想賭,他隻求穩。
“邊弘不贊同。”
林知皇不理随邊弘這話,繼續道:“婉娘此前在本王所領的這部軍中查出的清平道道徒,還有一人未動。”
随邊弘依舊看着林知皇,不說話。
林知皇:“此人潛在張緣繼的親兵之中,最有機會接觸到本王。”
“本王為釣其餘潛藏在軍中的清平道細作,隻派人嚴密地監視了他,并未動他。”
随邊弘聽到這裡挑眉:“所以您如今想反用那細作來向清平道傳假消息?”
“知我者,聰淵也。”
随邊弘不為所動:“您哄師弟時,也是這麼說的。”
林知皇沒轍了,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随邊弘:“聰淵,此次,你就依本王如何?”
林知皇這眼神,還是從前失憶時為向她娘學聞氏字時‘領悟’到的,沒想到若幹年後,倒又在她心腹謀士這裡用上了。
随邊弘還是頭次在向來強勢的主公這裡看到這種眼神,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唇角抽搐道:“主公,您正常點。”
林知皇保持着這種眼神,厚顔道:“本王現在很正常啊。”
随邊弘:“.........”
“聰淵,本王前後想過了,這是最保險的方法了。”
随邊弘不受影響:“最保險的方法是全軍原地駐紮,待您順利解蠱無恙後,再繼續前攻苗躍伏。”
林知皇:“..........”
聰淵固執起來真的油鹽不進,比聰深難搞定多了。
示軟不成,林知皇決定來硬的。
“豈能原地駐紮不前?現在是拿下蒼州州城的最好時機!”
“主公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!”
“聰淵!”林知皇騰地站起身。
“臣不同意此策!”随邊弘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來。
林知皇與随邊弘的視線在空中交彙,剛才還格外親昵的君臣二人,因意見不合,霎時間劍拔弩張起來。
随邊弘端起茶案上,方才林知皇親自為他滿上的那盞茶,一口飲盡後,拱手向林知皇行告退禮。
士有士的風骨,林知皇這主公當然可一意孤行,但如此行事,極易與手下之士離心。
吳奎當初痛失謀士關由,就是前例。
林知皇看着随邊弘退出帥帳的背影,将視線移到他走前喝空的茶盞上,頭疼地扶額。
這一邊,林知皇與随邊弘這對原本親密無間的主從,因談不攏而翻臉起争之時,遠在另一邊的嫡親阿弟,也因行走路線問題,與随行謀士胡書起了争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