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邊,林知皇與随邊弘這對原本親密無間的主從,因談不攏而翻臉起争之時,遠在另一邊的嫡親阿弟,也因行走路線問題,與随行謀士胡書起了争執。
林知晖沉聲道:“必須改變歸返路線!”
胡書:“不行!”
林知晖冷聲強調道:“昨夜我們在驿站下榻時,有人暗中潛進隊中,我們押運的這批賠銀,被人窺探了!”
胡書這般堅持不改返回路線,着實讓人難以理解。林知晖心裡起了些微疑窦。
“五少将軍抓到人了嗎?”胡書沉聲反問。
要是将人抓到了,林知晖現在哪還會和胡書廢話,直接就帶人改換回程路線了。
胡書見林知晖不說話,繼續道:“驚蛇而不動,我們現在尚未出吳奎治下,若是随意改換之前談好的領兵歸返路線,算是失了此地官兵的庇護,弄不好是正中那鬼祟之人的下懷!”
林知晖眉峰蹙起:“你的意思是,吳奎可能會對我們下手?”
胡書見林知晖一點就明,眸中閃過一絲贊賞,不由将話說的更明。
“吳奎不會對我們的性命下手。”
胡書看着林知晖的眼睛,壓低聲音再道:“但他會不會對我們押送的這批賠銀下手.....”
“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林知晖聽得此言,先是微怔,而後細思了一番,堅毅的薄唇抿起。
“原路行進吧,五少将軍。”胡書見林知晖不說話了,輕歎道。
場面一時靜默,良久後,林知晖啞聲開口道:“若真如胡參軍所猜,吳奎會明給暗劫......”
話說到此,林知晖臉上生的那雙與他性格分外不符的丹鳳眼微眯,沉聲道:“我們不改變路線,他就不會動手嗎?”
胡書笑了:“吳奎怎會放棄動手。”
林知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能被人輕易糊弄的莽直少年人了,并未被胡書的一番言論帶偏思路,再次直奔他們初時談論的問題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又為何這般堅持不換路線?”
因為原有的路線上,有我早先安排下去的人。
這大筆陪銀,我要為我真正的主公吃下。
就在吳奎的地界上,悄無聲息地吃下。
胡書心裡如此想着,面上卻格淡定地回道:“至少我們按原定路線回返,到時失銀,還能向吳奎這方追究他治下之地官兵不作為,而緻‘匪’禍生!”
話說到此,胡書與林知晖對上視線,正色道:“我方若擅自改了回返路線,可就說不着這理了。畢竟此地再是由吳奎所掌,總有些荒郊野嶺之地,有山匪集勢尚未剿滅,返程的安全路線,他都給我方定好,我方偏要改,那也隻能自食惡果了不是?”
在與胡書一番深談後,林知晖打消了改變路線的念頭,但并不是被胡書說服了,而是心裡有了别的思量。
翌日,押送賠銀的二千餘步兵,在林知晖的率領下,按照原定的路線向前行進。
吳奎埋伏在暗處的将領,見林知晖沒有如計劃那般改變路線,惱怒之餘,還是決定後日就動手。
明顯就明顯吧,這批賠銀若是被齊雅遣使的這五少将軍帶出大王所治的地界,他隻能提頭去見大王了。
該将領下定決心,立即在林知晖原定會行走的路徑上,布置下安排。
哪料,他還沒來得及動手,就有人先他一步動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