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鈴在五步開外的位置,見到林知皇與随邊弘在林間交手打鬧的這副情景,面上亦是浮出笑容。
林知皇與随邊弘這對主從解開嫌隙,氣氛格外“融洽”的閑聊往駐軍營回返時,齊冠首與柳夯這對師兄弟,也正在駐軍營内,進行着格外“融洽”的閑聊。
“三師兄,夯隻是好心來此探望你,為何潑夯一腳的刷鍋水?”柳夯一臉純然地看着一身夥夫打扮的齊冠首,眨巴着眼睛不解地問。
“堅厚你非要站在師兄洗倒刷鍋水的位置看熱鬧,不慎被淋濕了鞋面,不檢讨自身之過,怎到怪起師兄來了?”
齊冠首淺聲回着話,卻沒有正眼看柳夯,将剛剛洗幹淨的大鍋舉回竈台上,煙淺如仙的眉目一如往昔,就是其間染上了讓人不可忽視的黑灰,如玉蒙塵。
“師兄這段時日受苦了。”柳夯看着穿着粗衣麻布仍不掩仙姿的齊冠首,不怎麼真心的感慨道。
“所以堅厚要來幫師兄的忙嗎?”齊冠首回頭看向柳夯。
柳夯搖頭:“夯現在深得主公喜愛,她怕是不忍我做這種粗活的。”
齊冠首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黑灰,雅聲道:“那恭喜師弟了。”
“哈哈,多謝。”
齊冠首:“........不走嗎?”
柳夯露出傷心之色:“明日便要整軍拔營前攻了,夯将手上的事一忙完,就趕來此處看望師兄,怎地才聊兩句,師兄就要趕夯走了?”
“看師兄刷鍋,感覺如何?”
柳夯笑眯眯道:“甚是賞心悅目。果然師兄就是師兄,連刷鍋都是一把子好手。”
齊冠首:“........”
“師兄,你該劈柴了吧?總和夯說話,那夥夫長都偏頭來看你好幾眼了,小心被罰哦。”
“軍有軍規,就算夯在這軍中軍級比他高,但這事确實錯在師兄偷懶,他要罰你,夯也是不好為你求情的。”
齊冠首終于沒忍住,輕撇了柳夯一眼,默默走到竈房外的柴堆邊,撿起了地上的斧頭。
柳夯滿面含笑地跟了出來:“師兄,你還有力氣可以劈柴火,看來主公對你還挺好的。是吧?”
齊冠首:“.......”
柳夯笑容純然道:“師兄怎麼隻提着斧頭不幹活?我說我的,你幹你的,不耽擱的。”
齊冠首:“師弟能這麼開心,是師兄沒想到的。”
柳夯:“我的開心能建立在師兄的窘境之上,這才是最開心的。”
齊冠首:“........”
柳夯:“師兄的倔勁能這麼大,想來是一直沒出現舍得治您的人之故。”
齊冠首:“…………”
“主公當真乃吾輩楷模。”
柳夯提到林知皇,星星眼閃動。
齊冠首對幸災樂禍,喜好看他狼狽出醜的師弟無言以對。
在齊冠首這裡,私以為柳夯是最得師父臨坊先生真傳的人。
柳夯發表完自己的意見,也沒指望齊冠首回他,負手轉身:“主公今日身體微恙,看完師兄,夯也該去探望主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