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樣的人,竟然會傳授大弟子邪門的蠱術?
虞溝生的師父,究竟是什麼人?
林知皇在心裡,對虞溝生的師父,又有了一份新的估量。
疤臉男子見虞溝生還在糾結,重重地雙膝跪下朝虞溝生磕頭,哽聲道:“您在用蠱術救人,非是害人啊!”
“可......”虞溝生面露為難之色,明顯既想救人,又不願違背師父的囑托。
躺在地上的女子此時突然睜眼,從嘴裡咳出了一口血水,張嘴吃力地呼吸,面露痛苦之色,頸側青筋都爆了出來。
疤臉老叟見狀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撲到這名女子身邊,從袖中抽出了幾根銀針,極快地插入該女子頸胸位置的幾個穴道中。
疤臉老叟做完這一切後,回頭雙目充血對虞溝生嘶聲喊道:“大師兄!求求你了!來不及了,我就這一個女兒!”
虞溝生在原地躊躇了兩息功夫,最後還是一咬牙蹲下了身,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指骨笛,閉目吹奏起來。
林知皇見虞溝生明明閉目凝神吹奏的認真,然而他所吹奏的指骨笛中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。
或者說是,沒有發出“人”可以聽見的聲音,“蠱”則不然。
虞溝生将指骨笛放在唇邊不久後,一隻黃豆粒大小,顔色血紅的蟲子,從虞溝生披着的灰色兜帽裡慢慢爬了出來。
林知皇見狀鳳眸微斂,同時感覺到腦中有什麼東西似在掙紮蠕動,傳來隐隐的刺痛。
什麼東西?
他在吹什麼邪門東西!
不,危險,我不能再待在這裡!
林知皇頓時感覺頭腦混沌起來,潛意識的覺得危險!得盡快離開這裡!
林知皇用左手扶着頭站起身,踉踉跄跄的往遠離虞溝生的方向走。
虞溝生還在吹奏無聲的指骨笛,從他兜帽裡爬出血色蟲子,此時已是爬到了地上平躺的那女子鼻下,進入了該女子的鼻腔。
疤臉老叟與虞溝生兩人現在一個認真操蠱,一個心裡眼裡都隻有他女兒,一時間皆沒注意到,原本安靜坐在一旁的林知皇這會站起身往遠處走了。
一刻鐘後,虞溝生停止了吹奏指骨笛,平躺在地上的那女子,此時呼吸也明顯已見平穩。
“好了,我已讓血蠱吸盡了她肺中充盈的積血。後面該如何治療,師弟你比我有經驗。”虞溝生一臉疲憊的将指骨笛收入懷中道。
疤臉老叟感激涕零的對虞溝生道了聲謝,立即就開始親自上手為女兒救治,同時擔心地問:“大師兄,現在不将血蠱招出來嗎?”
“它剛才吃飽了,也有些上瘾,現在我招它,不會願意出來的。你女兒肺中現在也還在溢血,先讓它待着吧,等它不那麼興奮了,我再招它出來。”
疤臉老叟忙不疊地點頭,這會女兒脫離險期,整個人都淡定下來,有條不紊開始為女兒矯正那根紮傷了肺部的斷骨,進行救治。
“我不遵師令,擅自用了蠱術,不知道師父回來後知道此事,要怎麼罰我了.......”虞溝生眸中泛出濕意。
“師父他老人家那般疼大師兄,豈舍得罰你?”疤臉老叟邊為他女兒治療,邊安撫虞溝生。
“我讓師父失望了.......”虞溝生癟嘴:“我不想師父對我失望。”
疤臉老叟隻得道:“大師兄是在用蠱術救人,師父不會對你失望的。對了,還沒給師兄介紹,這是我女兒,名喚喻輕若。”是的,這喚虞溝生為大師兄的疤臉老叟,就是喻醫世家失蹤近八年的前家主,喻寒慶。
虞溝生聽喻寒慶介紹他女兒,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,吸了吸鼻子,看向那躺在地上面容蒼白的女子道:“還從沒聽師弟你提過有個女兒呢,還以為你與師父一樣,都是孤家寡人。所以,喻師弟這是方才采藥時偶然救得女兒的?”
喻寒慶聽虞溝生如此問,心有餘悸道:“還好我采藥時不慎摔了一跤,想去溪邊淨個手,正好看見倒在那的若兒,不然.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