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煦明顯看中了大師兄的才幹,想收大師兄為己所用。
如此,大師兄算有價值,吳煦現在就奉大師兄為上賓,那在吳煦那裡,再如何,至少大師兄性命是安全的。
師父又何須這般緊張?
然而他這樣想,師父卻不這樣想。
師命難違,他如今也隻能追上去,将離家出走的大師兄給帶出來了。
副将箫铛派人去吳煦所指的位置查探了一番,并未發現異常,旋即回來馬車邊向吳煦複命。
吳煦聞言沉吟了半響,而後掀開馬車簾子眺望遠方高立的山頭,問:“最前面那座高山就是帽山?”
副将箫铛立即抱拳回道:“回大将軍,是帽山!”
“目測再沿官道前行一日,我軍就能繞過前面的帽山,出權王治下的東湧郡,進入騰岩郡的地界了。”副将箫铛随吳煦遙望前方,如釋重負道。
吳煦看着離得越來越近的帽山,眸色加深,揮退了副将箫铛,放下了車簾,卻未再躺下小憩,反是沉下眉宇盤膝坐在窗邊沉思起來。
好半晌後,吳煦不辯喜怒地擡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林知皇。
林知皇其實一直在用餘光注意着同乘的吳煦,見這會他這般盯着自己,終于不自在了:“有話說?”
“抱歉,可能要林娘子随本将軍吃些苦了。”吳煦風度翩翩地向林知皇行了個歉禮。
林知皇當即警惕,還不待她先出手,後頸處就遭重擊,頓時眼前一黑。
連日的雨天過後,是連日的大晴。
山道夜間因白日有暖陽烘烤過大地,即使這會氣溫降下來,也不着寒意。
齊冠首與思甯道人一路彎道急行,反超了吳煦軍隊,這會潛在了吳煦軍隊要經過帽山,必會路過的官道左側,借由道側的繁茂樹杈隐藏身形,靜候吳煦的軍隊前來路過此處。
樹影重重,有一小隊人馬從林間快速蹿來,最後在官道左側的那排樹前止行,随後原地悄無聲息地散開,各自伸手靈活的上樹,同樣潛在了官道左側的繁枝樹幹間掩藏身形。
先來的齊冠首與思甯道人看到後來的這波人,同時皺了眉頭。
思甯道人敲了齊冠首背心一下,氣呼呼地低聲道:“看吧,我說什麼來着?怎麼可能安全?見雪跟着那吳煦怎會安全?有人來此處埋伏吳煦的軍隊了。”
“是正規軍。”齊冠首注意到領頭的人下令時打出的手勢,凝聲道。
“正規軍?”
思甯道人聽齊冠首這麼說,收了氣,不再胡纏,遲疑道:“這裡的正規軍,那豈不是權王的兵馬.....”
“那權王這會不是在率軍前攻蒼州州城麼?這會怎麼派人來偷襲這借道過境的陳州大将?”思甯道人不解。
齊冠首淺聲道:“吳煦豈止是借道,不是還在這擒了天方子嗎?她行事向來走一步看十步,這會前攻他方,并不妨礙她布局籌謀其他。”
話說到此,齊冠首低喃道:“也不知她這會派人過來緊盯率軍過境的吳煦,是有何打算.....”
思甯道人啧啧:“你這萬事不過心的人,倒是了解那權王。”
齊冠首見思甯道人又不正經起來,無奈道:“師父.......”
思甯道人見好就收,哼了谪仙模樣的齊冠首一聲,方才認真道:“看權王派來的那些人,也就三十餘人的模樣,倒不像是要攔截偷襲吳煦的軍隊。”
齊冠首輕嗯了一聲:“但到底有他們在,我們倒不好去偷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