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顧林知皇的仆婦突然驚呼道:“将軍,這位娘子睜眼了。”
吳煦聞言大步向床榻方向走來,見林知皇果然睜眼,面上怒色頓消,撩袍在榻邊坐下,柔聲問:“你醒了?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林知皇先轉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,而後将目光落在坐在榻邊的英武男子身上,問:“你誰?”
因為剛醒來,林知皇說話的聲音格外沙啞。
吳煦面上略過詫色,起身拽過一旁的醫者,沉怒道:“過來診脈!人都不認識了,竟敢說無疾?”
吳煦一怒聲說話,林知皇倒聽出他的聲線了,皺眉看着他,不确定道:“吳煦?”
吳煦一愣,怒氣稍收,将拽在手中的醫者放回到地上,回頭看向躺在榻上的林知皇,無奈道:“又胡鬧什麼?為何裝不認得本将軍?”
林知皇:“.........”
“你的胡子呢?”
吳煦摸了摸下颚,這才反應過來,啞然失笑:“剃了。”
“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吳煦關心地問。
林知皇看着面上光潔無須的吳煦,沉默了半晌,方才道:“全身酸痛。我們這是在哪裡?”
“你昏睡了三天兩夜,現在我們已到騰岩郡郡城了。”
林知皇面上露出詫色:“我竟然昏睡了這麼久?我昏睡前......”
“嘶......”林知皇剛凝眉細想,顱内就傳來一陣刺痛。
吳煦心虛,忙道:“剛醒就别多想了,讓醫者再給你看看.....”
吳煦話還未說完,就聽房門口就傳來一陣疏朗的笑聲,來人邊被人擡進室内,邊調侃道:“二師兄,許久未見,别來無恙啊?”
——
吳煦聞聲回頭,看到來人,面上也展出爽朗的笑:“逐世,别來無恙,這次是師兄勞煩你了。”
王鹿擺手讓擡着他的奴仆,将他連人帶椅放在房内的茶桌邊,笑道:“舉手之勞罷了,談何勞煩。”
“一段時日不見,師兄怎就與鹿生分起來了?”
王鹿看着正坐在床榻邊的吳煦,見他身後榻上的女子緩緩坐起了身,目光随意地向後看去。
然而還不等他看清人,就見那名披散着一頭墨發的女子突然出手向吳煦頸後重力擊去。
王鹿臉色一變:“師兄小心。”
王鹿提醒吳煦的同時手腕一轉,指縫間便多出一張泛着寒光的薄鐵片,翻手就欲向那起身偷襲他師兄的女人甩去。
“逐世勿下重手!”吳煦見狀大驚,連忙抽鞭準備攔截王鹿将要甩過來的鐵片,因此沒能避過林知皇突然起身,擡手擊向他頸後的這記手刀。
這一擊受下,吳煦雖未暈過去,但也疼的他龇了一口白牙。
王鹿見吳煦如此回護身後那女子,微愣收了手,沒再将指間所夾的鐵片甩向他身後散發看不清面容的女子。
林知皇一擊得手,見吳煦沒暈,從榻上躍起身,含怒又是一記手刀向吳煦頸後砍去。
吳煦見王鹿收了手,這才回身處理林知皇,偏頭躲過她再次襲來的手刀攻擊,一手扣住林知皇作手刀襲來的手,一手壓住林知皇肩頭,手下用力才将她重新壓回到榻上躺下。
“胡鬧,危險。”吳煦垂眸看着被自己壓在榻上急喘氣的林知皇,低聲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