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到此,吳煦追憶起從前:“你叔父當初在守山書院求學,卻私下醉心木工,沒少因此被我們這些同窗拿此打趣嘲笑,倒是不想,你叔父之後會獨創匠家,成為舉世聞名的造器大能。”
話說到此,吳煦再次敬歎了一聲:“權王能以女身掌權,得益最大的,是她從來都不拘一格降人才,從不以世俗偏見去看人,能發掘身邊每個人才最大的價值,并物盡其用。”
王鹿聽吳煦如此評價林知皇,眸中洩出一絲暖意,嘴上卻道:“也是權王當初運氣好,能偶然救得逃亡至郐縣的叔父與溫南方,才有了如今。”
吳煦聽王鹿這麼說,劍眉一挑:“聽你這話的意思,倒是不看好權王,難怪師父仙去後你不回去尋你叔父,反是留在此處選擇自立了。”
王鹿失笑:“二師兄,你就不要再試探我了。怎麼?師兄是看好鹿能逐世,想留在此處輔佐于鹿嗎?”
吳煦被王鹿點破也不尴尬,朗笑着伸手點點他道:“滾!想讓師兄輔佐你?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不怕折壽?”
王鹿與吳煦這對師兄弟久别重逢,相互試探對方時,林知皇正坐在廂房的銅鏡前,看着鏡中的自己,沉思着眼下該如何。
方才林知皇已旁敲側擊的從為她診治的醫者和照料她的仆婦嘴裡,詳細的了解到了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内,究竟發生了什麼,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究竟是在哪裡。
王鹿,近期新起的一方勢力,手下有兵二萬餘,駐守騰岩郡,前段時間率兵攻打州城無果退守騰岩郡,如今身受重傷正在此地養傷。
與吳煦的關系,同拜與泰然老将軍門下習得為将之道,乃同門師兄弟。
吳煦後面的計劃,應該是等手下的那二百餘兵馬順利過境,在騰岩郡彙合,再帶着捉拿的妖道回返陳州。
陳州啊.....
陳州驟然失主,新主尚幼,如今陳州正亂着,或許......
不,吳煦想讓她制雷,此乃秘事,吳煦要将她作為底牌,就必不會讓她多與人接觸,情況更極端點,吳煦會直接将她尋一處密地關押起來,再不讓她與外人接觸。
想到此,林知皇鳳眸斂起,立即否掉了與吳煦順利回返陳州這條選項。
剛才進來的那人應該就是王鹿了。
此處掌權人就是王鹿,她若想在這裡脫離吳煦,這王鹿,或許可以利用一番。
林知皇曲起手指輕敲梳妝台台面,她能拿出什麼東西,讓王鹿背棄師兄,助她脫困呢?
“炸雷”肯定不行,此物雖可保她性命無虞,但卻極易讓她被人圈圍起來。而且她雖知制雷之法,卻非是專業人士,若在試驗的過程中出錯,極容易被炸傷。
就在林知皇深思之時,正好看到了鏡中倒映出的那張絕世容顔。
林知皇扶額,真的要用這個嗎?
算了,還是先确認清楚“權王”的容貌,究竟有無被别方勢力頭目知曉。
看吳煦方才留下她出去時的反應,至少吳煦定是沒有認出她的。
林知皇想到這裡,笑着對伺候她的仆婦道:“黃婆,可否為我梳妝,我想出去走走,透透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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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婆見林知皇想出去走走,笑着過來給她梳妝,殷勤道:“您這樣在榻上連躺了兩日,醫者也說您醒來後,該出去多活動活動身體。”
林知皇架着斷臂坐在梳妝台前,任由黃婆施為,同時不忘與她繼續閑聊,不動聲色地打聽事情。
“吳大将軍在我昏睡的這段時日,很擔心我嗎?”
林知皇會問此話,是想從這婆子嘴裡側面知道她是以吳煦什麼人的身份,待在這裡的。
黃婆為林知皇梳發,臉上浮出暧昧地笑來:“吳大将軍很是擔心您呢,在行來的路上,一天要來看您好幾次,您一直昏睡不醒,可将吳大将軍給擔心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