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蘊丹失笑:“這事本相隻信五成。”
關由道:“主公卻是信的。”
魯蘊丹聞言挑眉:“所以?”
關由鄭重站起身,對魯蘊丹拱手道:“若齊雅與吳奎同盟是要去攻茁州,魯相國可要與主公同盟,和攻吳奎?”
魯蘊丹将喝空的茶盞扣在桌案上,朗聲笑了起來:“表哥怎确定本相不會趁此機會找個理由,去攻符州牧掌下的磬州?”
若齊雅真與吳奎聯盟合攻茁州,比起吳奎的地盤,顯然磬州對于他來說更容易攻。
漆洄硬朗的墨眉直接皺了起來,還不待他先開口,關由就搶先一步笑道:“魯相國說笑了,比起符州牧,您更惡吳奎,豈會變相助他?主公亦是。”
“關别駕倒是會看透人心。”
關由笑望魯蘊丹:“魯相國說笑了,此心明明是魯相國表露出來,在下才能看明的,不是嗎?”
魯蘊丹不置可否,突然轉話問:“輔佐齊雅的關山衣,不是關别駕的嫡弟嗎?齊雅那邊究竟是不是想與吳奎結盟攻茁州,可有通過他的關系探到确實口風?”
關由見魯蘊丹知曉他與關山衣的關系,先是一愣,而後苦笑道:“魯相國說笑了。”
“我這庶長兄,在我嫡弟關山衣眼裡可不是什麼好兄弟。”
關由話說到此,擡眸與坐在對面的魯蘊丹對上視線,賣起了可憐:“我們兄弟之間說是仇人也不過如此了,豈會互通消息?我那兄弟不給我使絆子就不錯了。”
關由是關山衣的庶長兄,還是有能力的庶長兄,關由喜愛他弟弟,可他弟弟一直覺着父親偏心于他,日常是視他為仇的。
關山衣已經離家近十年,若不是齊雅起勢走進大家的視野,家裡人都不會知道關山衣這些年究竟跑哪去了。
後來家裡人派人去衍州聯系關山衣勸他回返家裡,關山衣也是一口咬死不回的。
并放出豪言,不做出一番事業功績,證明自己比他這庶長兄更才智高絕,決不返家。
家中嫡母更因這事日常以淚洗面,父親也每每在家唉聲歎氣。
漆洄卻在這時轉頭對關由道:“嫡庶不分,本就是亂家之根,這事怪你父親。本将軍要有你這樣的庶長兄,也得生惱。”
關由:“.........”
魯蘊丹則朗聲笑了起來:“漆師兄還如從前一般,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。”
漆洄轉回頭看向魯蘊丹:“魯相國從前也與自己嫡兄關系不睦,如今倒笑話起别人來了。”
魯蘊丹:“.........”
當晚,魯蘊丹設小宴款待漆洄與關由。
說話對事不對人的漆洄,被心裡不痛快的魯蘊丹與關由輪番灌酒,宴才進到一半,漆洄便被兩人合起夥來灌倒下了。
魯蘊丹微醺道:“漆大将軍倒了。”
關由頂着一張染上酒潮的臉起身去扶被灌倒下的同僚,剛将漆洄給扶站起來,便“一不小心”沒扶穩,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同僚給臉朝下摔地上了。
漆洄被摔在地上,醉眼朦胧地醒了來,捂着摔破的鼻子,騰然坐起身,大聲喝道:“何人膽敢傷本将軍?”
魯蘊丹笑,指住宴廳一邊的壁牆,對漆洄溫聲道:“漆大将軍,就是那賊子推倒的你。”
漆洄捂着鼻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,看着魯蘊丹所指的牆壁斥道:“何方宵小,竟敢趁本将軍醉酒偷襲!”
話落,漆洄下意識的就要去摸随身名器殘血三劍槍,結果摸了個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