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雅悅聲笑道:“哈哈,還是百見有眼光。之前本将軍倒是因他與齊冠首的師兄弟關系,過多猜忌于他了。”
卯月見齊雅心情頗好,連聲附和。
齊雅笑到一半,又想到了齊冠首,霎時止了笑,獰聲道:“也不知齊冠首那小子有什麼好,曾說不願入世,卻在本将軍帶兵至衍州後,從我這奪權又放權。”
“最後隐入山中再不出也就罷了,如今又這般跑出來欲要掌權,他當本将軍手下的權勢是飾品嗎?”齊雅怒拍扶手。
“容得他想帶就帶,想摘就摘?”
齊雅越說越怒,眸中殺氣彌漫,捏緊手下扶手,低斥道:“左右搖擺不定的沽名釣譽之輩,有什麼好?哪裡有本将軍好?”
“他這一來,那些人的心都飛到他那去了!”
想到齊冠首,更想到這段時日暗自去密見于他的手下文武,齊雅周身怒火翻騰難抑。
卯月見齊雅又有情緒失控之态,連忙出聲勸道:“主人勿惱,怒易傷身。此次事了,大郎君便是死人,您與死人何須置氣?平白傷了身體。”
“哈哈,是啊……”
齊雅收了怒火,仰首狂笑道:“總歸此次後,齊冠首這小子就是死人了,一死百了,那些惦記他的文武,還有……”
惦記他的父親……都該歇了心思了。
隻有我齊雅,能掌齊家權勢!
能掌齊家權勢之人,隻有我齊雅!其他外姓之人若想掌權齊氏,休想!
我齊雅是女子又如何?照樣能如男子那般掌權立于世間!
我生來不凡,生而至貴,其他人就該匍匐于我腳下!
齊雅突然止聲後,神色也越漸平靜,卯月見狀暗松了口氣。
猶豫再三,卯月還是憂聲開口提醒道:“主人,您八年前被蔣幻威夥同那妖道天方子陷害所服用的毒丹,在奴看來,對您的心智仍是有所影響……”
齊雅轉眸向卯月目射寒光地看來。
卯月被齊雅看得喉頭微緊,頂着滿腦門的冷汗,仍是叉手問詢道:“您這段時日……可有請醫者診過脈?”
齊雅微愣,經卯月這一提醒,也意識到方才她情緒有些失控,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胸中翻騰的怒火,方才平心靜氣道:“等會本将軍就再去讓鄭大醫,為我診一診平安脈。”
“主公謹慎!”卯月見齊雅聽勸,立即贊道。
齊雅詭笑道:“明日本将軍就要與吳奎親見和談了。是非成敗,就在此一舉…………”
“本将軍如何能輕忽?”
“主人高智!”卯月躬身垂首。
齊雅轉頭,看向大賬右側挂着的大濟輿圖,哂笑道:“本将軍當然知曉吳奎還有那些人是如何想我的……”
“明日,本将軍就讓這些人知道,輕視我齊雅的下場!”
“茁州,是齊氏的,更是本将軍的,齊冠首與本将軍争也就罷了,他人若想來染指,便隻有死字一途!”
吳奎……呵,吳奎!
明日就是你的死期!
侄兒啊侄兒,誰叫你這時偏偏要跑出來壞姑母的好事,也别怪姑母順勢送你一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