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雅沒有如計劃中那般先與吳奎洽談聯盟事宜,而是将矛頭指向了齊冠首,這讓關山衣臉色連變,不由擡首向齊雅連連打眼色。
齊冠首将手中喝空的酒樽放下,淺聲道:“姑母說笑了,侄兒早已及冠,性子已定,雖不成才,倒也并不頑劣,何須勞煩蠻王掰正?”
吳奎上下打量了齊冠首片刻,意外的在他身上看到了幾分符起的影子,嗤笑道:“怎麼,讓本王掰正教導,還委屈了你不成?”
當初若不是符起膽敢密謀刺殺于他,他何至于在挾天子以令諸侯後,與盛京的世家門閥鬧到那副田地?
哈,倒是忘了,面前的這齊氏子乃符起的表弟,符骁的表兄。
齊雅視符骁為奪權仇人,這齊氏子可不一定。
吳奎泛着金色的眸子眯起,轉首看向齊雅,含笑問:“齊大将軍剛才的話可作數?”
齊雅笑如花開的颔首:“自然作數。”
察覺到齊雅對齊冠首的惡意,吳奎笑了,心中道了句好個心狠的女人,便揚聲道:“聽你姑母說你文武皆會些,本王麾下正好有一名武藝出衆的人才,便讓他先來指導指導你武學。”
話落,吳奎不等齊冠首回話,便徑直道:“力瓦!”
“末将在!”身體龐大的力瓦起身,整個地面都仿佛被他壓沉了些許。
“去指點指點這位齊大郎君的武學,手下記得有輕重。”
這就是不要人命,隻将人打殘的意思了。
力瓦意會,抱拳垂首道:“諾!”
力瓦在吳奎這領命後,走向宴中心空地,大方地對尚還坐着的齊冠首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齊雅帶來的武将項海見狀,再也無法忍耐,騰地站起身,對上首右側位端坐的齊雅大喝道:“主公!”
林知晖同時起身,斥道:“放肆!此地豈容你喧嘩!”
齊雅咬牙,壓低聲音斥道:“好個項海.......”
你竟然也是心向齊冠首的人。
關山衣見狀,忙起身笑着打圓場道:“怎麼了這是?各位同僚莫鬧,如今我們可是在外面,主公平時待我們松散,是心疼我們,可不是讓我們出來後在外人面前丢人現眼的。”
吳奎帶來的謀士車槐也在這時起身,對打圓場的關山衣冷嘲道:“關參軍說笑了,我們主公馬上就要和談聯盟合軍攻打他方了,怎麼能算是外人呢?”
金琅亦是起身,不客氣的拿話回頂車槐:“這位車太常也說笑了,主公今日還未開始與蠻王和談聯盟事宜,事都還沒真正談攏,怎麼不算外人?”
溫禾诩适時地站起身,笑眯了眼道:“行,原是我們過多摻和了,我們閉嘴就是。”
話落,溫禾诩将車槐拉坐回原位,又對上首右側端坐的齊雅拱手,意有所指道:“齊大将軍的手下倒是與侄兒走的極近。”
近到為了能給齊冠首出頭,而連主公都能随意公開頂撞了。
不知道的人看了,必要以為齊冠首才是其主公了。
溫禾诩的這句話,将齊雅與齊冠首目前的對立關系一語點破,端坐于上首左側的吳奎眸中露出了然之色,回以提醒他的溫禾诩一個贊許的眼神。
宴中氣氛,一時間冷凝僵持起來。
青鸢這時卻動了,先是給齊雅斟滿了一杯酒,而後提壺挪向左邊,親昵地湊上去給吳奎斟酒。
吳奎從齊雅與齊冠首身上收回看戲的目光,垂首見是青鸢湊了過來,嫌棄地拂開青鸢的手,警惕地蓋住食案上的酒樽,不讓他給自己倒酒。
“父王......”青鸢被吳奎拂開手,面上露出受傷的神色,哽聲輕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