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......”青鸢被吳奎拂開手,面上露出受傷的神色,哽聲輕喚道。
吳奎一見青鸢那乞憐的神色,當即就厭惡地皺了眉,低斥道:“誰是你的父王?舞姬之子也配稱本王一聲父王!”
青鸢似乎被吳奎的發怒吓到了,捂臉小聲地低泣起來。
“哭什麼?娘們唧唧的!滾一邊去!”
青鸢到底有吳奎的一半血脈,吳奎見他這般哭隻覺丢臉,被青鸢哭地壓不住火,拍了食案怒斥出聲。
娘們唧唧?齊雅側首瞪向吳奎。
娘們唧唧的怎麼了?難道是貶義不成?該死的吳奎,竟然如此瞧不起女子!
齊雅對吳奎的殺意達到頂峰時,反而笑了,伸手撫了撫青鸢的發頂以作安撫,對吳奎道:“是本将軍讓他過來給您斟酒的。”
邊說話,齊雅邊擡手摸了摸青鸢的耳朵,又給了吳奎一個眼神暗示。
吳奎皺眉,不明白齊雅要搞什麼名堂,但他也看懂了齊雅這是有話讓青鸢悄聲帶給自己的意思,強忍着不耐,偃旗息鼓讓青鸢近前來斟酒。
青鸢可憐兮兮地擡頭,又膝行去到吳奎身邊,恭敬地給吳奎斟酒時,故意擡高手臂,埋首到袖下,擋了嘴,用隻有兩人可聽到的聲音道:“父王......”
吳奎聽到青鸢如此喚他,側首瞪向青鸢。
青鸢垂下視線,眸中閃過隐怒之色,終是收回稱呼,用極低的音量怯聲道:“齊大将軍說,隻要您能在這宴會上幫他除了大患齊冠首,此次和談便算成!”
吳奎眯眼,擡首看向齊雅。
齊雅對着他颔首,目中盡是殺意。
青鸢同時在吳奎身邊低聲道:“隻要齊冠首今日能亡在此處,過後齊大将軍必與您正式聯盟合兵同攻茁州。”
吳奎哈哈大笑,正大光明地揚聲對齊雅問道:“齊大将軍此話可當真?”
齊雅沒想到吳奎會這樣揚聲問出來,眸中閃過一絲惱色,咬牙低聲道:“蠻王你也看到了,本将軍如今是何處境,若真被奪權,也無法與您同盟了。”
齊雅話說到此,又下了一記猛藥道:“堂下那小子對符骁情誼頗深,若換了他掌權此處,他可不會同意與您合兵攻打茁州。”
齊雅說話的聲音再低,宴中到底有不少人都注意着她,看到她說話的嘴型,還有斷斷續續傳來的隻字片語,皆都猜測起來。
吳奎笑望着齊雅,搖對她舉杯道:“齊大将軍倒是好謀算,此次會面親談,原來是想借本王的刀.....”
殺人。
後面兩字吳奎沒有說出來,轉眸看向了坐在下首右邊次席的齊冠首。
齊冠首見吳奎看來,煙淺的眉眼微動,毫不掩藏的對他凝出淩厲的殺意。
吳奎一愣,顯然有些意外氣質出塵如仙的齊冠首竟能凝出此等殺氣。
有意思。
倒也與盛京那些隻會讀聖賢書的文弱郎君不同。
也是,齊氏世代出名将,這齊冠首身為齊氏下代繼承人,豈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。
關山衣見齊雅未如計劃中那般讓青鸢去刺殺吳奎,而是與吳奎談起結盟條件來,矛頭直指齊冠首,眸中透出幾許事情脫離掌控的焦色。
齊雅今日這是真想與吳奎聯盟,并借吳奎之手殺了齊大郎君?
還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