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排?”齊雅緩過氣來後諷笑,轉眸看向下首連番向吳奎殺去的齊冠首,眼角的淚不住滑下,悲聲問:“錦榮,你投我,是不是在我這等那小子?”
關山衣聽齊雅如此問,面上浮出愧色,悲聲道:“主公,您與齊大郎君乃至親,您勢力由他來接掌,山衣認為是最為合适的安排。”
齊雅呵呵直笑,淚流滿面道:“原來你也在等那小子.......”
“主公.......”關山衣垂首。
剛才離席前去宴帳外的金琅這會也帶着護衛軍殺了進來,仰頭見齊雅倒在右側主位上,忙沖上去查看齊雅的情況。
“主公,主公!究竟發生了何事?”待金琅看清齊雅心口處插着的長簪,頓時腳步難穩,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,顫聲驚叫道:“是誰!誰幹的!”
“你們都在幹什麼?是如何護着主公的!豈能讓主公受此重傷!”金琅爬到齊雅身邊,想伸手去碰她心口處的傷口查看,又恐亂動了傷處收回了手,全身顫抖的怒聲對周圍的同僚斥道。
齊雅伸手拉住金琅的手,狠聲道:“是齊冠首,是齊冠首為奪我手下權勢,夥同青鸢刺殺于我的。那青鸢明面上是吳奎的人,其實是早已被齊冠首策反!”
思甯道人聽齊雅如此說,面上浮出怒色甩袖站起身斥道:“雅丫頭!你這是作何!你明知初瀾不可能行此事!”
齊雅含淚咬牙道:“權利面前,沒有什麼不可能!”
我的死,怎會與齊冠首沒關系!
他若不出來,事情怎會到此地步?
我又怎會在使計欲刺吳奎時,反被他人所刺?
我死,齊冠首替我報仇殺了吳奎?
哈,他殺了吳奎為我報仇後,再順手掌下我的勢力一舉成勢揚名天下?
想的美!
不論殺我的兇手是誰,今日真正得利的人都是齊冠首!那他就是兇手!
爹一直想讓我做滋養齊冠首起勢的養料,大家都想讓我齊雅做滋養齊冠首起勢的養料!
我便偏不做!
想到此,齊雅眸中浮出徹骨的恨意。
污名纏身的滋味,齊冠首你也嘗嘗,等所有人都視你為惡,姑母便在地下看看你能否仍心懷大愛!
齊雅望着思甯道人含怒的眼睛,厲聲道:“本将軍膝下有子,為何要将手下勢力交于侄兒?”
說着話,齊雅從緊皺眉頭的思甯道人面上收回視線,落到正含悲望着她的林知晖身上,眼神暖得仿若初春時分化開的冰雪,柔聲對周圍人宣布道:“本将軍身死後,手下勢力皆由五子齊恣意繼承!”
話落,齊雅顫着手從懷中掏出她的掌軍令符,遞給悲痛含淚孺慕看着她的林知晖,聲線由柔轉厲:“齊恣意聽令!”
“末将在!”林知晖悲聲頓首接令。
齊雅見林知晖接過掌軍令符,面上浮出詭異的笑,眸中盡顯癫狂的道出遺命:“本将軍今日亡于齊冠首的奸計下,你掌下本将軍的勢力後,定要誅得齊冠首,為我報仇雪恨!”
亂吧,反正我也死了,定褚與初瀾相對,不管最後誰輸誰赢,勢力終會有損。
我的東西在我死後,誰也别想得到,都來為我陪葬吧!哈哈哈!
誰也别想吃我齊雅的人血饅頭。
“主公!”關山衣察覺到齊雅的用意,恨鐵不成鋼的悲喊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