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饒....饒命啊!這位....這位女将軍!我願意投降,請您勿要殺我!”志縣守城将見林知皇手提長刀走到他面前站定,吓得整個身子都軟了。
林知皇俯視跪在面前的降将,漫不經心道:“可本王不想收清平軍的降将呢。”
本.....本王?王?
站在他面前的這女将難道是......難道是......權王?
權王不是正在率兵攻打蒼州州城嗎?
為何...為何會與陳州大将攪和到一起,還帶着騰岩郡的兵馬,來攻他們茲州蘭海郡?
志縣守城将在這一瞬間裡腦子中轉過很多,但這些思緒在下一刻,又通通都被他給摒棄掉了,未再繼續往下深想。
馬上就要死了,再想這些事,想得再明白又有什麼用呢?
他知道了這些,恰恰說明他不能活了呀。
志縣守城将意識到這點後,吓得直接哭出聲來,臨死的恐懼化作了眼淚,洶湧的從眼眶中流出。
“求您,求您.....饒我一命吧!我上有老下有小,也是為了求條活路,才加入清平軍為将的!嗚嗚....您...您.....”志縣守城将痛哭流涕的向林知皇求饒。
忽紅見敗将還敢胡咧求饒,上前一步怒斥道:“休得胡說!你是什麼人,開戰前主公手下的情報使便已将你查的清清楚楚。”
“你乃當地镖師出身,因心悅當地豪族家女兒而不得,于七年前主動加入清平軍,以清平道中還富于民的教義,強殺當地豪族,奪其女兒為婦。後續更是一路為惡行強盜之事在清平軍中得以高升。”
“你也敢說你是被逼加入清平軍的?”
吳煦亦是垂眸冷臉道:“你在當地所犯下的累累罪行,萬死不足以平民怒!”
志縣守城将見林知皇舉起了刀,全身抖得更是不像樣子,淚流滿面的繼續狡辯道:“那些.....那些都是表面上的,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那些豪富之族盤剝民脂民膏,難道不該死嗎?”
忽紅嗤笑:“你當了将領後,比那些豪富之族盤剝民脂民膏更狠,連基本的活路都不願意給百姓留一條。”
“殿...殿下....隻要您饒我一命,您讓我當牛做馬在所不辭!求求你别殺.......”
志縣守城将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完,便見眼前寒光一閃,尚還來不及思考,頭便從脖子上掉了下來。
林知皇将斬過人的長刀遞還給身後親衛,接過一方帕子去擦濺到手上的鮮血,含笑對忽紅道:“赤雲,有些人至死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,莫要多廢話,殺便完了。”
到了地下,若真有閻王判官,有十八種煉獄等着他去受,他會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的。
就算沒有也無關系。
今日落頭,便是他前面種下的惡“因”,得到的如今斬首之“果”。
忽紅重重地抱拳,垂首洪聲道:“主公此言有理,紅受教!”
吳煦見林知皇斬人幹淨利落,無一絲猶豫,眸色複雜。
他将人留給林知皇親殺,确實有為難人的意味在裡面。
在他心裡,一直以為林知皇不過是在高處為帥,運籌帷幄罷了。底下的鮮血與殘酷,林知皇可能并未見過,更未親自動手過。
然而卻并非如此。
斬人時眼都不眨,若非常有親手斬人性命者能做到。
“吳大将軍,這敗将的頭顱,便勞煩你命人挂上牆頭了。”林知皇與忽紅說完話,轉回頭與正看着她發怔的吳煦對上視線,曼聲道。
吳煦回神,抱拳領命:“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