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主公未亡,膝下又有這樣的繼承人,何須擔心治下安定問題?
吳煦勒緊缰繩,先翻身下馬後,再将薄岩基也抱下馬來,同時柔聲回道:“少主,事已至此勿要再多想,此地确實安全,您便在這軍隊中安心待下吧,等這邊戰事結束,臣便帶您回返陳州平亂。”
薄岩基見吳煦又未答他所問,反将方才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,心裡已是有了答案,遂也不再緊揪着問,點了點頭稚聲道:“岩基相信吳世叔。”
薄岩基話音剛落,身旁的車廂内便傳來巨大的撞擊聲。
“你們什麼人!你們将少主弄到何處去了?少主若是有個萬一,我柏蘋必将你們......”
柏蘋醒來後見自己被五花大綁丢在一駕馬車内,身旁不見薄岩基,當即暴怒用身體猛撞車廂壁,發狠的話還未說完,馬車簾便被從外撩了開。
柏蘋立即瞪眼看去,看到抱着薄岩基站在車前的吳煦,臉上的狠色當即變成了愕色。
“大将軍?您這是?”
柏蘋看到安然無恙的薄岩基,以及抱着薄岩基的吳煦,大腦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。
薄岩基跳上馬車去給柏蘋松綁,同時将自己醒來後知道的事大緻與柏蘋說了說。
柏蘋聽後臉色幾變,最後看向站在馬車前的吳煦啞聲道:“難怪大将軍說要與權王做交易。”
吳煦皺眉,躍身上了馬車,放下車簾後對柏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柏蘋抿緊嘴唇,眸中帶上些許怒意,質問道:“大将軍準備改投了?”
薄岩基立即替吳煦解釋道:“不是,是因為我......”
吳煦對薄岩基搖頭,冷聲回道:“是又如何?”
吳煦如此面不改色的反問,使得柏蘋面上怒意稍頓。
吳煦擡手指了指耳朵,柏蘋反應過來,繼續怒聲斥道:“好你個吳煦,主公屍骨都還未寒,你便生了改投之心?”
吳煦見柏蘋懂了他的意思,點頭,拉過柏蘋的手,在他的手心以薄氏字寫了六個字問。
符骁如今在哪?
柏蘋在吳煦手心中回寫:大将軍真要将符骁獻給權王?
薄岩基見吳煦與柏蘋兩人以在手心寫字的方式來交談,機警的開始講話麻痹車廂外正在監聽的人。
“柏将軍,你誤會吳世叔了,吳世叔豈是這樣的人?”
吳煦對說話的薄岩基贊許地點頭,繼續在柏蘋手心中寫道:我将用符向權王謀好處。
柏蘋猶豫,快速的回寫道:符的性命可會有失?
吳煦與柏蘋專心寫字交談,薄岩基也沒閑着,一句話落,站起身來就在車廂中弄出因起争而打鬥的撞壁聲響。
吳煦搖頭,寫道:符與權兩方勢力暫時無争,但雙方勢力都在急速擴張,總有對上之時。符若亡,其手下勢力并不會消,權不會如此行事。
柏蘋眸色微閃,略微一思索懂了,再寫道:大将軍的意思是,權會拿着符,并扶持他,讓符那邊的勢力接權人,無法順利掌權?
吳煦點頭。
權王若意在整個天下,而不隻是想偏居一隅,就會拿着到手的符骁如此行事。
沒有什麼比内部權力相鬥,更能消耗一方勢力的了。
隻要權王是高明的掌權者,就不會殺符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