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權王是高明的掌權者,就不會殺符骁。
符骁掌了整個大濟内陸的中心地域,乃諸侯中公認的勢力最強的掌權者。
如今這股強盛的勢力出了内亂,符骁這樣強悍的掌權人手下,竟生了能與他奪權,并将他逼至此種境地的人.......
顯而易見,即使符骁此次能平安回返治下,那奪權之人也能與符骁分庭抗禮。
權王若知此情況,必定會大喜過望,豈會就這樣輕易殺了符骁,給想接符骁權勢的人順利解了後患,穩定手下勢力?
扶持符骁,讓他活着繼續與害他之人相鬥,他治下勢力才會不穩,别方勢力才能有機可乘啊。
柏蘋見吳煦這般肯定符骁落在權王手上必不會死,臉色終于好看了些許。
主公的死既然與符骁無關,柏蘋便不想再要符骁的命。
潛伏在符骁身邊的這些年,柏蘋對符骁也并非完全沒有感情,是無法眼睜睜看着符骁去死的。
隻要有命在,符骁會為此次事件付出什麼代價,柏蘋就都不管了。
這是符骁手下之士該操心的事,他乃懷王手下之士,如今懷王身亡,他就隻用從少主的利益出發去想事便可。
想到此,柏蘋在吳煦手心裡寫下五個字:就在傷兵中。
柏蘋一路從陳州州城護送薄岩基來此地尋吳煦,手底下的二百餘人馬,到如今隻剩了十餘人與六名傷兵,剛一見吳煦,柏蘋就将符骁混在傷兵裡一起交給吳煦的人去救治了。
一路逃亡,符骁也被他們挾持着同路,難以靜下來養傷,腹部傷口如今已見潰爛。
柏蘋哪敢将符骁繼續藏匿在某地,等一切事都安排好後,再回去尋人?
除了擔心符骁在傷中仍能跑走外,更擔心符骁的腹部傷再無醫者救治,就真這麼傷重而亡了。
符骁一亡,先不說他愧不愧,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定是跑不了,倒白費了他從覽州将符骁偷出來的功夫。
軍中軍醫常年治療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,比一般民間大夫醫術不知要好到哪裡去。
柏蘋來前思索再三,才将符骁做他手下的親兵打扮,混在一衆傷兵中帶來的。
不論吳煦借的是誰的兵,接到他送來的傷兵,都一定會第一時間送到醫兵營中救治的。
柏蘋寫完這五個字,吳煦稍愣。
顯然沒想到柏蘋竟然如此大膽,明知道他是借的别方兵馬,也就這麼将符骁混在傷兵中一同帶來了,而不是使人看押在了某處。
想了想後,吳煦又啞然失笑。
正所謂燈下黑就是如此了,這般也好。
權王的人就算聽到了他之前與少主的談話,知曉符骁如今在他們手裡,定也想不到符骁這會已被混在傷兵中,在軍醫隊中接受治療了。
吳煦颔首,擡手弄亂了自己的發髻,一副剛才與人交手過後的模樣,帶着薄岩基沉着一張臉下了馬車。
這邊發生的一切,很快就被影使禀給了梁峰溪與淮齊昭。
“淮參軍覺得那符骁會被柏蘋藏在哪裡?”
梁峰溪想到符骁可能會落到主公手中,面上浮現出可見的興奮之色。
薄岩基本就是意外之喜,再加上一個落難的符骁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