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6頁)

吳煦與符骁對上視線,深眸中透出些許寒意,面上卻和煦的回道:“本将軍如今帶的兵,乃騰岩郡的兵。等這邊戰事結束,就會帶兵回返陳州平亂。”

騰岩郡的兵?

王鹿的兵?

王鹿當初去往騰岩郡向泰然老将軍求學的推薦信,就是守山先生寫的,沒有人比符骁更清楚王鹿與林知皇之間的淵源了。

符骁聽得此言犀冷的長眸斂起,又問:“大将軍,現在我們要行軍去往哪?”

吳煦看着符骁含笑道:“你就好好養傷吧,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。”

符骁看着吳煦不說話了。這就是他已為魚肉的意思了。

吳煦與符骁對上視線,眸色沉冷,語氣卻依舊和煦道:“主公驟然身亡,我們要為少主的安全考慮。”

“所以?”符骁斂目問。

“所以你們這些傷兵也隻能這樣趕路養傷了,條件雖艱苦了些,但本将軍絕不會讓你們沒了性命的。”

絕不會讓我沒了性命?

符骁唇角噙出的冰寒彎弧更深,輕嗯了聲算是回答了。

吳煦最後深深地看了符骁一眼,躍身下了這駕馬車,神色如常的轉道去看其他傷兵去了。

其餘傷兵傷得都沒有符骁重,且三人用一駕馬車,吳煦一一去這幾架馬車看過也慰問了這些陳州來的傷兵後,方才回了帥辇歇下。

吳煦入夜休整時去看望陳州傷兵的舉動,沒一會就被暗處監視他的暗衛報給了梁峰溪與淮齊昭。

梁峰溪與淮齊昭沒覺得吳煦此舉動有何不妥,大将關心手下精銳傷兵的救治情況,這舉動實屬正常。

遂兩人吩咐前來禀事的影使,多盯着些吳煦與薄岩基以及柏蘋相處時的對話與舉動,務必一五一十的報來,便讓該影使退下了。

次日天還未亮,吳煦所領的大軍便又啟程向前方志縣駐軍營趕路。

虞溝生惦記着昨日她親手救治的傷兵,全軍啟程前便來了符骁養傷的這駕醫營馬車同乘。

“他還沒醒?”虞溝生上了馬車後見符骁仍昏睡着,低聲問昨夜值守的醫兵。

守夜的醫兵恭敬地答道:“他昨晚醒了近有一個時辰,還與吳大将軍禀了事,後面睡下後便沒再醒來。”

虞溝生聞言點了點頭,輕手輕腳地解開符骁腹上紗布,查看他的傷口情況,見他傷口開始結鮮紅的血痂,而不是流膿水後,滿意地又點了點頭,指使同乘的醫兵淨手給符骁傷處換藥。

符骁昏睡了近有一日,再醒來時已是午時,是被腹部的患處給疼醒的。

“嘶....”符骁醒來後就被腹部傳來的劇痛弄得輕嘶出聲,幹裂的嘴唇都讓他給咧出血來。

“很疼?”正在給符骁親自換藥的虞溝生見符骁被疼醒了,轉頭盯着他幹裂的仰月唇問。

“嗯。”符骁見正在給他上藥的人是昨日為他治傷的白發女郎,眸中厲色稍減,輕嗯了一聲算是回話了。

“那我輕點?”虞溝生從符骁的唇上移開目光,轉回頭盯着符骁腹部的傷處又問,手下同時也放輕了力道。

符骁沙聲道:“沒事,你弄吧。”

虞溝生邊為符骁換藥,邊笑呵呵的與他随口聊天:“你好像并不怕我,另幾名陳州的傷兵但凡見到我來給他們看傷,皆一臉恐懼,好似我不是醫者,而是去要他們命的活閻王。”

符骁見虞溝生笑呵呵的說着并不讓她覺得開心的話,難得又開口接了話:“你救了我,我為何要怕你?”

“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