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方子與苗杳之間有的不過是表面和睦罷了。
符骁與林知皇看到天方子臉上的表情,眸中露出了相似地嘲意,但都未打斷天方子,讓天方子繼續往下說。
天方子恨苗杳是好事。
如此,他們也能從他口中聽到苗杳更多的秘事。
苗杳此人,心思甚深,能蟄伏布謀多年,就這份耐性,便不是常人能有。
天方子、褚施兩人與苗杳比起來,都隻是小巫見大巫。
倒也難怪那叛道的思行道人喜愛那苗杳了,并将布謀多年的勢力最終交給了苗杳繼承。
天方子等了一會,見林知皇與符骁都沒開口問他什麼,便咽了一口唾沫,繼續往下講道:“苗杳此人心硬異常,所有人在他眼裡都隻是棋子而已,隻有有用和無用之分。”
“苗杳乃三品苗氏的庶子,卻不甘心也配庶女,便仗着一張俊容勾引了那鐘氏嫡女與他私奔。而我那外甥女苗慧........則被苗杳托關系走門路送出了盛京,去做了那時齊氏唯一繼承人齊鴻章的妾。”
符骁聽到這裡星眸斂起。
林知皇則鳳眸微挑,這關系.....啧啧。
符骁終于再度開口問天方子話了:“本州牧小時有聽家中長輩提過,大舅年輕時有一極為心愛的妾室,為了她甚至在外私建了外宅,唯恐她在府裡受了舅母的磋磨,那妾室就是.......”
天方子連連點頭道:“那妾室就是老道的外甥女苗慧。”
符骁沉默了。
半晌後,符骁凝聲道:“本州牧記得這妾室很早之前就死于難産了。”
天方子立即道:“但我那外甥女還留下一女兒。”
“那苗氏的女兒,現在養在舅母膝下?”
符骁皺眉,他隻知道大舅齊鴻章有許多庶女,卻從未與那些庶女接觸過,那些庶女在出嫁前也都養在齊府内宅,由舅母裴氏養育,所以這會才會向天方子确認此事。
天方子哈哈大笑,滿含惡意道:“她自然不養在那裴氏手下,不然哪會有好日子過。你那大舅也舍不得啊。”
符骁星眸眯起:“人在哪?”
“符州牧,你口中所問之人好歹也是你表姐,也不稱呼一聲。”天方子被林知皇斷了一臂後,不敢再惹林知皇,符骁他卻是敢惹的。
天方子已是學乖了,挑釁隻挑釁符骁,再不敢帶上林知皇。
符骁聽得天方子此話,眸中冷色厚積,嗤聲道:“不說也可,本州牧會查出來的。不管她被養在哪,隻要她與清平道有所勾連,都隻有一個下場。”
天方子笑得更是猖獗:“那你便做好與你大舅為敵的準備吧!在你大舅眼裡,那嫡子齊冠首都不及你那庶表姐一根手指呢,哈哈哈哈!”
“還是苗杳有眼光,會給妹妹挑夫婿,我給親妹子挑的夫婿可遠遠不如他所挑的啊,哈哈哈!”
“我那外甥女都死了那麼久了,你大舅還對她念念不忘呢,甚至因為她的死,一直恨着你舅母呢,連帶着出色的嫡子都格外不喜,哈哈哈哈!”
天方子再次瘋笑起來,是嘲諷齊氏,是挑釁符骁,更有将苗杳賣了個幹淨的快意。
苗杳啊苗杳,這就是要殺舅舅的下場啊。
舅舅就等着你,看你還能風光到幾時。
天方子笑着笑着又哽聲悲哭起來。
符骁的仰月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轉頭看向坐在榻邊的林知皇啞聲道:“他對本州牧已無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