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骁的仰月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轉頭看向坐在榻邊的林知皇啞聲道:“他對本州牧已無用了。”
這就是已問完話的意思了。
“符骁,你個孬種!你不來親手殺我報仇嗎!來啊!來殺我啊!”天方子見符骁竟然絲毫未怒,更未想來殺他,頓時就發了狂。
他不要再回到那地牢裡去,他不想再日日受刑,他不想再生不如死,他隻求痛快一死啊!
為何!為何都不來殺他!為何都不讓他死!
林知皇對符骁一颔首,揮手讓青雁軍又用布塞堵了天方子的嘴,大帳内再度回歸之前的清淨。
天方子掙紮不止,企圖以頭撞地而死,然而看押他的青雁軍一直防着他,在他以頭觸地的那一刹那将腳伸了過去做格擋。
這一擋,天方子死不了,卻再度給痛的死去活來,這痛苦還是自找的。
符骁見天方子如此,眸中戾色稍減。
“把他還給吳煦。”林知皇見天方子已徹底無用,對兩名押天方子前來的青雁軍吩咐道。
正頭頸劇痛的天方子聽到吳煦的名字,全身劇烈地打了一個寒顫,頓時屎尿齊出。
同時聞到惡臭味的林知皇與符骁格外同步地蹙了眉心。
林知皇立即起身,使人擡了躺在病榻上的符骁,一同去了她的練武場。
“殿下練武為何要帶上本州牧?”
符骁被林知皇使手下青雁軍連人帶榻搬到了練武場邊,然後林知皇練武,他則躺在榻上被人伺候着吃了一些易于克化的流食,而後被放在了練武場邊沿曬起了清晨的太陽。
就這樣,被安置着曬太陽的符骁,被迫看了林知皇在練武場中心練了近一個時辰的武。
終于在林知皇收劍停在劍樁旁紮馬步時,符骁忍不住主動開口與林知皇說話了。
林知皇聽符骁又主動開口與她講話了,含笑直起身,将練習紮馬步的地點改到了符骁榻前,看着他展顔笑道:“不将你一同帶出來,難道繼續将你留在那帳内聞屎尿惡臭用膳嗎?”
林知皇如此一說,符骁腦中頓時畫面感十足,喉頭立即泛起惡心之感,差點将剛才用下的膳食盡數吐出。
“殿下說話.....能不能别這麼粗俗?”
符骁壓下喉頭泛起的惡心後,忍不住擡眸斥起了眼前人,眸底深處的冷寒之氣依稀淡了開去,浮出了一絲人氣。
林知皇含笑道:“不能。生來就具有的好品質,豈能随意改了去?”
符骁:“你!”
符骁再次被林知皇這話氣得眼前發黑。
等緩過了這陣勁後,符骁悶聲開口道:“既然殿下與本州牧無旁的事要聊了,我所居的大帳現在應該也已經清理幹淨了,還請殿下送我回去養傷。”
林知皇繼續紮着馬步,優哉悠哉的道:“現在陽光正好,見雪說了,多曬曬太陽才有助于你傷勢恢複。”
“本王可是為了你好,才帶你出來曬太陽的。”
林知皇擺出一副“我都是為了你好,你就不要再胡鬧”的表情。
符骁長睫如同蝶翼一般垂下顫抖,明顯在強忍着什麼,但回話的口氣依舊如常:“.......多謝殿下關心,本州牧現在已經曬好了。”
“曬好了就陪本王練武,反正你現在隻能躺在榻上,也無事可幹啊。”林知皇呵呵笑。
“......殿下也無事可幹嗎?”符骁不自覺的又龇出了他的虎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