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為士者,本就乃僭越之輩,怎到還為自己披上了冠冕堂皇的反由,責起主的不是來?”
“當真是厚顔至極,也極為可笑。”林知皇越說聲音越低,其間殺意毫不掩藏。
齊轅額上浮出薄汗,因想不明白林知皇的意圖,一時間不敢再随意出言回話。
林知皇見齊轅不回話了,轉眸看向坐在身側符骁,符骁這會也正眸色深邃地望着她。
“莫要因厚顔之人的話而傷神。”林知皇看着符骁的眼睛道。
“......好。”符骁澀然道。
齊轅在下首聽得林知皇與符骁之間如此對話,終于找回了聲音,硬着頭皮解釋道:“殿下,您似乎對末将有些誤會。”
林知皇轉眸掃向齊轅,寒聲問:“何誤會?”
齊轅絲毫不敢得罪林知皇,面上展出讨好的笑:“末将對您是絕對恭敬的。”
林知皇挑眉:“一個對自己主公都不恭敬的人,卻說對本王恭敬?”
齊轅頂着林知皇的威壓,幹聲解釋道:“殿下,符州牧如今已贅入您内院,乃您附庸,非是我主了。”
林知皇面露嘲諷之色:“聰庭非是你主?那誰是你主?齊老将軍?齊老将軍如今隻是代掌行權,符州牧也隻是在傷中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罷了,這就不是你主了?目無上者,口出狂言,當真是好生大膽。”
齊轅被林知皇這番話诘問的喉頭一哽,再也說不出别的話來。
“聰庭,此人你想如何處置?”林知皇見齊轅被她诘問的支吾,目光冰冷地盯在他身上,輕聲問坐于身旁的符骁。
符骁凜聲道:“殺。”
殺字一出,方才還支支吾吾的齊轅驟然擡首,不可置信看向坐于上首的符骁。
符骁面色不變,冷冷地直視着向他看來的齊轅。
林知皇低笑一聲,颔首輕描淡寫道:“那便聽聰庭的......殺!”
林知皇的殺字一出,齊轅終于大驚失色,破聲道:“殿下,末将是奉齊大将軍之令來向您送聯姻賀禮的!未曾失禮,您豈能說殺就殺!”
“該失的禮你都失完了,竟還說你未曾失禮?”花鈴嗤笑,手中長槍一跺,槍柄直接入土半寸。
花鈴此動作一出,侍立在周圍的青雁軍齊齊動了,齊齊上前将立身在帳下的齊轅壓跪到了地上。
齊轅不敢反抗,唯恐一動手就真做實了失禮之名。
“殿下,您莫色令智昏,請您想清楚,您真要與齊大将軍為敵嗎?”齊轅被衆青雁軍用長槍壓跪在地後高叫出聲。
林知皇嗤笑:“本王殺一個無禮的來将罷了,難道還怕了不成?悅音。”
“鈴在。”
林知皇輕描淡寫地擺手,仿佛隻是在吩咐手下傳膳一般随意:“将人拖出去,斬了。”
“諾!”
花鈴拔出長槍,行下堂來便欲提人出帳就地正法。
齊轅見林知皇來真的,吓得目眦欲裂,慌忙轉首對坐于上首的符骁厲聲道:“符州牧,還請您想清楚,如今您失權已成定局,何必再與您外祖為難?”
“您贅給權王,此時仗着顔色使得權王疼寵于您,便這般輕易得罪身後之族......”
“以後您若失了新鮮,被權王棄之如敝履,您身後再無親族為您出頭,日子豈會好過?還請您莫要逞一時之氣,而與今後的日子過不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