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費如蒙大赦,手腳并用地爬起身,不顧剛才使勁磕暈的頭,撿起掉落在身前已被撕毀的讓權書,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此帳,唯恐再慢一步就會聽到林知皇下令周圍将他拖出去斬了的命令。
孫費一走,林知皇面上故作出來的怒色頓消,緩聲吩咐花鈴道:“即刻就将這人以及其親兵趕出駐軍營。”
“諾!”花鈴抱拳領命,快步出帳去辦事。
花鈴一走,林知皇再次擺手對帳内侍立的青雁軍道:“你們也都退下,在帳外值守。”
“諾!”帳内侍立的十餘名青雁軍齊齊抱拳應諾,快步退出。
站内所有人一走,符骁立即便開口問道:“澤奣真已将方輝弄了過來?”
“嗯。”林知皇轉首看向符骁,含笑道:“自然為真,本王說過......絕不會騙骁郎的。”
符骁:“......正經點。”
林知皇攤手:“本王何處不正經?”
符骁耳尖微紅,撇過頭去不敢再與林知皇對視,唯恐腦海裡在浮現出兩人親昵的畫面,同時轉移話題道:“澤奣這般做,是想讓齊老将軍誤認為我仍能回去奪權?”
“嗯。”林知皇撐開本就覆在符骁掌上的手,輕車熟路的與他十指交扣,曼聲道:“看齊老将軍對本王這般有信心,笃定本王能絕對圈住你,讓你再不得回去碰權,本王有些不爽呢。”
符骁沒有阻止林知皇此舉,故作鎮定的繼續問:“别人高看于你,澤奣還不悅?”
林知皇緊了緊與符骁十指交扣的手,傾身過去故意在符骁泛紅的耳邊道:“高看了我,卻輕看了你。你我即将結為一體.......”
“本王在為未來王夫出頭啊......”
符骁發現這個話題也被林知皇輕而易舉的帶歪了題,鎮定的再次轉了最初的話題:“方輝的事,多謝澤奣。”
林知皇任由符骁轉了話題,四兩撥千斤的又将話題給擺正回來:“聰庭想怎麼謝我呢?以唇親相謝.....可否?”
“唇親”二字一出,符骁終于再也鎮定不得,嗖的一下後撤,與林知皇拉開即将接近于零的距離,肅聲道:“澤奣!”
“诶。”林知皇含笑應聲。
“我們不是在談正事嗎?”符骁丢盔棄甲,兩隻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。
“有外人在的時候談正事,現在隻有我們兩人了,也可以談别樣的正事。”林知皇好整以暇地坐直身體。
林知皇坐直了身體,符骁也坐正回來,頭疼道:“别這樣。”
“噗!”從符骁嘴裡聽到“别這樣”三個字,詭異地戳中了林知皇的笑點開關,使得她仰脖噴笑出聲。
林知皇最近在“記憶”裡多次翻看過小視頻,那小視頻裡的女郎,在将要這樣那樣行樂前,總會纏綿悱恻的來一句“别這樣”。
盡管這會符骁是沉冷着聲音說的“别這樣”,卻依舊擋不住他說的是“别這樣”三個字。
林知皇一時笑得停不下來,方才在帳内凝聚起來的暧昧氣氛全在林知皇笑聲中四散無蹤。
符骁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林知皇毫無形象地笑癱在寬椅中,一臉無語。
符骁前前後後的想了多遍,也想不明白“别這樣”三個字.....究竟好笑在哪。
澤奣的快樂,當真是.........好難懂。
林知皇收了齊老将軍送來的聯姻賀禮,卻因前來送禮的将領對符骁無禮,而被林知皇下令當場斬首,并将前來送禮的使隊團當日就趕出駐軍營的沖突事,很快就傳了出去。
各界對林知皇此舉猜測紛紛,而行此事的林知皇卻每日如常,隻等大将窦圖押糧前來彙軍,她便準備拔營帶軍去往覽州。
因為最近關于林知皇被刺傷重卻強撐無事的流言,在整個駐軍營内流傳甚廣,林知皇專門抽了一日的空閑時間,帶着準王夫符骁去了山中騎馬遊獵,欲力破此謠言穩定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