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(第4頁)

林知皇倒也沒說旁的廢話,首先就與符骁說了他目前最關心的事:“見雪說方輝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,再養個半月便可給他解蠱了。”

符骁面色稍緩,問:“方輝已經顱内有損,解蠱後,還能如往常一般嗎?”

林知皇如實道:“應是不能為将了。”

身體協調會失,這對武将來說是緻命的。

符骁聽後靜默了半晌後道:“人無事便好,不為将.....我亦會養着他。”

林知皇含笑道:“那就養着。”

符骁聽出林知皇話裡隐含的意思,側首看向走在身旁的人:“澤奣這是......允許方輝日後跟在我身側?”

林知皇揮手讓花鈴帶着護衛的青雁軍在此山坡周圍警戒,待此處隻有她與符骁兩人後,方才回道:“他乃你的家臣,跟在你身側有何不可?”

就是出嫁的女郎,身側不也會跟幾個陪嫁的忠仆侍候麼?

像符骁這樣内心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,是需要一個完全忠于他的自己人陪在身邊的。

方輝再不能為将,跟在符骁身邊倒是正正好。

符骁靜默了片刻,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钿綠松南紅槐花紋玉玦,遞給了行在身側的林知皇。

“這是?”林知皇一眼就看出這钿綠松南紅槐花紋玉玦乃老物件,價值連城,停下腳步問。

符骁見林知皇并未伸手接,眸色微深的随着她停了腳步,狀似不在意的道:“贈給澤奣的賠禮。”

話落,符骁沒給林知皇有開口拒絕的機會,彎下腰頗有些強硬的親手将這玉玦佩挂到了林知皇腰間。

林知皇倒也沒有閃躲,等符骁親手為她佩戴好玉玦重新站直身時,方才垂眸細觀了已經吊挂在她金封腰帶上的玉玦,挑眉:“賠禮?”

“嗯。”符骁眸色深沉地看着已懸挂在林知皇腰間的玉玦道:“此物甚是配你。”

此玉玦.....可不像是能随便拿出來做賠禮的東西。

明明想送她東西,還要找這麼個别扭的理由。

林知皇眸中染上些微笑意,問:“聰庭為何要與本王賠禮?”

符骁從林知皇腰間的钿綠松南紅槐花紋玉玦上收回視線,看着她的面容認真道:“上次是我無禮了,早就該向澤奣賠禮的。隻是澤奣當時拔軍在即,拔軍上路後又事務繁多,我沒找到機會與你賠禮,這才晚了。”

林知皇早已将此事給忘在腦後,現在回想起來,倒覺得自己那次生氣得有些幼稚了:“聰庭竟還記着這事?那次是我......”

符骁打斷林知皇的話:“這事不對在我,澤奣大度不與我計較,我卻是不能裝作不知的。這賠禮......澤奣便收下吧。”

符骁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林知皇也不好再推辭,玩笑道:“聰庭這算是在哄本王嗎?”

話落,林知皇已經在等着符骁炸毛否認了,然而符骁卻一反常态地看着她的眼睛道:“嗯。”

“嗯?”林知皇意外。

符骁在林知皇臉上看到意外的表情,眸色幽深的主動伸手牽了林知皇的手,側身看向前方繼續往前走,風馬牛不相及地道了句:“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。”

林知皇被符骁的主動弄的一愣,而後面上揚起了笑意,對打開心扉的符骁問:“為何覺得輕松?”

符骁牽着林知皇的手往前走着,仰頭看向沉黑的天空道:“因為我已經處于了敗地。”

話說到此,符骁重新收回了視線,轉首看向了林知皇,面上浮出了毫不掩飾的悲意:“已處于敗地.......即使我哭,我頹,也無人會再來勸谏我了。更不會因此.....對我失望。”

符骁露出如釋重負的悲笑:“因為他們已經對我失望。我終于可以......不再是強者了。”